只要从这个房间逃出去,就总有希望能离开。
窗户已经关上,楚楚看不到出去的路,她千般小心,万般仔细地推着窗户,力求不发出一点声音。
慢慢地,窗户被打开了半扇,就在楚楚松一口气的时候,窗户发出一声不太明显的“嘎吱”声。
楚楚慌乱不已,不知道外面的人有没有听见,她急着想掩饰自己开窗的动作,几?乎是在窗户发出声音的同时,把白瓷茶杯砸到门边。
外面的人打开门,楚楚说自己失手碎了茶杯。
门口的护卫把茶杯碎片收拾走,便离开了。
楚楚长舒一口气,还好他们没往里面看。
她不敢再动窗户,只能就着半开的窗户往外看。她盯着那些巡逻的护卫,盯得眼睛都酸了,才琢磨出他们巡逻的规律。
算出规律后,楚楚屏着呼吸等。
就是这一刻。
她手里捏着头上拔下的一根金簪,以一种诡异而柔软的姿势,从半扇窗户里钻出去,轻巧地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她快速跑过前面那片空地,躲到墙沿下的阴影中。
楚楚哪里做过这样惊险的事,她靠着灵巧的身姿,一路连滚带爬,躲过好几次巡逻队伍。
但她的方位感很差,又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来回路过同一个地方好多次,才从关她的小院落中跑出去。
院落外还有其他院落,楚楚几?乎迷路。
她东躲西藏,跑到一面极高的墙下,隐约猜出这面墙外应该就是街道。
楚楚沿着墙根走了好一会,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期间又逃过了一队护卫的巡视。
等那支巡逻队离去,楚楚靠着身后的高墙,心里紧张不已。
再这样下去,不用多久,就会有人发现她不在房里了。
楚楚看着这面极高的墙,咬住唇瓣,狠
了狠心往上爬。
她不曾爬过树,也不曾爬过墙,对此没有经验,爬了几?次,都滑下来了。
最后一次差点把脚扭伤。
楚楚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脚,紧攥手中用来自保的金簪,簪身的累丝玫瑰把她手心勒出几道血痕,都没觉得痛。
这个墙角黑漆漆的,冬日的冷风偶尔裹挟着几?片碎叶打在她身上,外面是随时可能出现的护卫。
空气里浮动的全是危险气息。
楚楚缩成一小点,带着哭腔呢喃:“贺时霆,我好怕。”
那点委屈的声音很快随着冷风消逝。
这里没有人会把她抱起来,哄她说不怕。
楚楚躲在墙角,看着前面又一队守卫路过,心里清楚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
她咬着牙,再次试图爬上高墙。
这次爬得意外的顺利,楚楚离墙顶很近了。
她使劲往上爬,额上一滴汗落进眼里,视野有些?模糊。
楚楚眨了眨眼睛,下意识想伸手去揉,虽然忍住了,却因为这一瞬的迟疑,脚下打滑,差点摔下高墙。
她蹬着墙缝,双手死死抓着墙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