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咸的海风带来熟悉的恶臭,那是肉类在海水侵蚀下腐烂散发出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正在船头抽着烟的贝克曼闻到这股气味后,很快通过见闻色发现了这艘停摆的商船,以及一个熟悉的人。
————
“芙芙,真是美丽啊。”
粗糙的手小心翼翼的触碰着我的脸,安娜穿着与我非常相似的纯白长裙,跪在二楼的平台上用执着病态的眼神不停打量。
“你也很漂亮,安娜。”
伸出手抱了抱她,我很快便安抚住了过于激动的安娜,避免她又不受控制的杀死他人。
在得到我的回应后,她已经失控过一次了。
“快点开始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这是一场正在进行中的婚礼。
一个饿到脱水的中司仪,一个骨肉如柴的花童。
还有一位未成年的,纤细柔软的新娘。
——本乡从红发船上跳下的时候第一时间便被这股熏天的恶臭打了个错不及防。
一堆已经死去的人被迫成为了荒诞婚礼的见证人,没有鲜花,没有酒水,只有被腐肉吸引而来的乌鸦与干涸在甲板上发黑的血迹。
“芙芙!?”
我没有回头看他。
“那么,安娜女士,你愿意嫁给芙芙小姐,不论她是贫穷或是富贵,健康或是疾病,都愿意忠诚与她,爱她,保护她吗?”
——扮演者司仪的男人应该没有结过婚,不然也不会弄错誓词。
这样无奈的想着,但我知道这已经不是当下的重点。
——安娜已经快站不起来了,她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进食任何食物或水,所以我只能努力的撑起她的身体,任由安娜的双手紧紧抓着我的脖颈,哪怕已经被勒出了淤青。
“我愿意!”
从枯败的身体里喊出最后一声,安娜恶狠狠的转过头,看着打扰了这场她梦寐以求场景的海贼们。
我也随着安娜的目光向后看去。
本乡先生来的真的很快,至少还没轮到司仪说出完整的询问,我也还没有完成这场婚礼的仪式。
“日安,本乡先生。”
我本着礼貌待人,朝红发海贼团的人点了点头,不知为什么他们似乎在看到我身上穿的白色长裙时,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芙芙,芙芙……”
安娜到底是成年人,而我现在缩水的身体能支撑到她说完‘我愿意’时已经到达了极限。
“嘭。”
随着安娜的倒地,我也顺势被她推倒在地上。
尽管如此,安娜依旧紧紧的抱着我不肯松手。
——她用尽全力的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把从人贩子手里,也就是曾经的丈夫手中夺得的左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