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一堆话,但周建国听进耳里就一句话,鹤扶光有病但不肯治。
谈话结束后,手术很快就结束了。
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鹤扶光,周建国真是又气又怜。
一切都弄好以后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蒋家一行人听医生的话,确定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便留下两个护工便先回去了。
周建国看着刚刚还乌央乌央的一群人,转眼就剩下两个花钱雇来的护工,看着躺在床上还陷入昏迷的鹤扶光,心里很不是滋味。
男朋友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周建国哪里放心得下,好在病房里还有专门留下陪护过夜的床榻,她便没有回去,等晚点累了再去躺下休息会。
等周建国困了去睡觉,但睡也睡不踏实,没睡多久又从梦中惊醒,梦里梦到鹤扶光没被救回来,人没了,把她吓个半死,天还黑着呢就开灯慌慌张张的去看隔壁床的鹤扶光。
确定人还有气才清醒过来。
脑子清醒过来的周建国恶狠狠的瞪了鹤扶光一眼,“你等着,等你醒了看我怎么教训你。”
鹤扶光一直昏迷了一天一夜,中间蒋家的人来过几次,但都是坐了一会然后和医生说了会话就离开了,偶然会和周建国说几句话,态度还算可以,但周建国觉得他们太过虚伪,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所以并不喜欢他们,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期间她还见到了鹤扶光的大舅,那是个很严肃的中年男人,气势很强,有种多年身居高位的气场。
别的那些人不说,反正周建国碰上鹤扶光的这个大舅,感觉就跟差生见了教导主任一样,怪吓人的,第一次感受到压迫感,甚至连话都不敢多说。
鹤扶光醒的时候,周建国正外边在和班主任打电话请假,请假理由是她爸得了重病,在医院做了手术她要在陪护……
“鹤先生醒了!”护工发现床上的人醒了,赶忙通知其他人,在门口的周建国自然也听到了。
“老师,我先挂了,我爸醒了,我得去照顾他了。”匆匆忙忙的最后敷衍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等她迫不及待的冲进病房,就看着床上已经睁开眼的鹤扶光正在作死的拔吊瓶针头,旁边的护工正在拦他,但根本拦不住。
看着拔下来的针头上的血,周建国都懵了,“卧槽!你干嘛!”
鹤扶光看到周建国那一刻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他没想到周建国也在,心里一慌,本来阴沉的表情顿时变得紧张无措,“小小……我……”
被救回来的鹤扶光显然没有了那天晚上那压抑到极致的阴暗情绪,但清醒过来的他还是感到焦躁、敏感、痛苦和绝望,但还没那么快再陷入短见。
他只是想离开医院,医院让他感觉不舒服了,他想回家,回到他和小小的家。
在看到周建国那一刻,鹤扶光显然也被吓了一跳,他这时才想起自己做了什么,随机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连忙捂住另一只手腕上的伤口。
脑子里不断在想,她知道了,她肯定是知道了。
他一直在爱人面前表现的像个正常人一样,就是想和过去分割,他知道自己生病了,曾经的他不在乎,但后来的他害怕,害怕被爱人发现自己不正常,害怕因为这离开他。
但这一切都被他给搞砸了。
还是被发现了,还是以这么惨烈这么恐怖的局面,小小肯定被吓到了,像他这样不正常的人,她肯定不会再要他了……
周建国简直要被气死了。
她一把按住正在发愣的鹤扶光,用纸按住被拔针正在流血的伤口,对旁边的护工喊道:“发什么呆,去叫医生呀!”
“哦哦。”那护工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被吓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