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潘秀丽来说,汪家是自己家。婆婆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两个男人平时基本不做事。因此,她都没有敲门,直接推开了。
潘母吓了一跳。
院子里的两人也差不多。
汪正德心一慌,险些没有抱住怀中的人,他很快反应过来,故作镇定地将郑冬雨放下,嘲讽道:“怎么,在外面逍遥够了,知道回家了?告诉你,之前我说要休了你可不是玩笑,你自己走的,如今想回,没门!”
郑冬雨受不了这样的尴尬,进屋去将襁褓抱了出来。
潘母认为,小夫妻俩吵架很正常,还有一双儿女在呢。都冷静两天了,不管有多大的气都该消了。本来呢,女儿生气回了娘家,该汪正德去接,并且在岳家面前保证自己会好好对待妻子之类
男女之间吵了架总要有个人低头。潘母不到人,干脆带着女儿过来了,都是一家人,没必要争个谁对谁错,好好过日子才要紧。
可她没想到汪正德不上门接人就算了,人都回来了还冷嘲热讽。这都是什么狗脾气?
我不是看在外孙和外孙女的份上,潘母真的想拉着女儿掉头就走。
“正德,孩子那么小,离了亲娘不行。冬雨也不能一直留在娘家帮忙呀,我把秀丽送回来了,那些过得去的过不去的,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都别再计较。”潘母故意把声音扬高,让厢房里的人听见,“也就是你们俩年轻才会想要争个对错。像我跟你娘活了这么久的人就不会在乎这些……亲家母,你说是不是?”
汪母受够了那孩子的哭闹,确实想让儿媳回来。但潘秀丽必须得认错,必须得把银子拿出来,并且保证日后不再闹事,好好带孩子,好好干活。
“正德呢,多半的时候都在外面忙活,这一家子老老小小全都指着他一个人赚钱。”汪母叹气,“秀丽还老说自己累,亲家母,这世道谁活着不累?”
潘母:“……”
“秀丽这个孩子来得艰难,生的时候又伤了身子,确实该歇一歇。”
这话汪母很不爱听:“我家可不养闲人。你要是觉得女儿受了苦,就把人接回去养好了再送来。”
潘母气得够呛。
合着女儿累着了只有回娘家才能休养?那这汪家岂不是比周扒皮还狠?能干活儿就留下,不能干活儿就滚?
“亲家母,你可想好了再说,这话传出去,你汪家……”
汪母摆摆手:“不管传到哪儿,我还是那话,家里不养懒货。”
“秀丽不是懒!”潘母险些被气哭了。真的,早知道汪家人是这样的脾气,她说什么也不结这门亲。女儿从嫁进来开始,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为了生儿子更是被折腾得够呛,过去那些年里苦药汤子就没断过。整个人都蜡黄蜡黄的,如今虽然顺利生下了孩子,可人都瘦成了纸片一般。都被折腾成这样了,汪家居然还口口声声说秀丽的懒货。
“你说不是就不是吧,你觉得自己女儿委屈,我还觉得委屈呢,要不是你家姑娘不会生孩子,我何至于弄成现在这样,咳咳咳……咳咳咳……”汪母咳嗽得厉害,郑冬雨急忙端了一碗水进去,还道:“伯母,你就别气我娘了。有什么事,等我娘身体好点再说。
潘母看出来了,这家里没有一个人欢迎女儿。她气得连连冷笑:“那么,你这是真的不打算继续这门亲事了?”
没有人回答。
高玲珑伸手去扶她:“娘,走吧。早说了不回来,你偏不信。”
汪正德看母女俩要走,呵斥道:“把我娘的银子留下。”虽然母亲一再强调说银子被潘秀丽拿走了,他却不怎么相信,这两天母亲的咳嗽愈发严重,夜里都睡不好,确实该买点药来喝。他看到顿住脚步的母女俩,改口道:“秀丽,我娘病得很重,你想法子借点银子给他抓药,我就原谅你。”
潘母:“……”
她转身就走。
“秀丽,走吧。那种不要脸的老货,咳死了也是活该。谁家的银子都来的不容易,凭什么拿来救她?”
她最烦的是女婿那副高高在上仿佛自家一定会求他的态度。
高玲珑没有跟上去,而是回头看向院子里抱着孩子的郑冬雨,然后目光落在满脸桀骜的汪正德身上:“你们巴不得我离开再也不会吧?”
汪正德皱了皱眉。
郑冬雨低下头。
潘母本想催促女儿,听到这话,一脸不解。
高玲珑冷笑着解释:“娘,他们像不像一家三口?”
潘母意思就想斥责女儿胡说八道,可鬼使神差地想起了方才母女俩进门时那二人亲密的模样。正经的养兄妹间门,可不会这样搂搂抱抱。不够高,可以搬个桌子垫脚,再不够,还能搬个椅子搭上,怎么就得抱着呢?又不是夫妻,实在太亲密了。
她下意识看向女婿,见其一脸愤怒,又见郑冬雨低着头不看人……这明显是心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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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瞬间门,潘母心中升腾起来的怒火险些将她整个人都烧没了。
“好啊你们,合着已经勾搭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