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枫答道,“爹,这几日都是大幅的绣图,十来个画框就能装满一箱了。”
“是啊,都是大尺寸的框画呢。”林远柏也跟着答道。
这些时日都是他跟三哥把一箱箱货从作坊拉回来的,自然最是清楚了。
因着不放心把货物放在作坊过夜,每日作坊收工时,林远槐和林远柏都会把做好的手袋和画框装到木箱,然后再运回来。
衙署是有后门的,是以搬箱子时,并不用经过前衙。
“爹,此番卖货,不管旁人有没有问起,咱们都把地方告诉他们。”
儿子的意思,林三柱自然知道,这是让他把永宁城告那些店铺掌柜,好让人家直接过来这边来拿货,这样他们就不用上门四处推销了。
林三柱点头,“爹知晓了。”
虽这样说,可林三柱心想,想要让客户们自己上门来拿货,怕是没那么容易。
说实话,对于画框和手袋好卖与否,林三柱心里是没什么底的,毕竟这两样东西的定价可不便宜,就比如手袋,最简单的那款样式,都要卖一百六十文一只了。
还有画框,特别是大幅的,定价三十两,这样的价格,不止是林三柱,在吴氏还有周氏他们看来,简直用心惊肉跳来形容都不为过,换做是他们,打死都舍不得掏出三十两银子,去买一副挂在墙上只能看不能吃的画框。
所以,林三柱认为,除非这些货十分畅销,否则,想让那些掌柜千里迢迢到永宁城来拿货,肯定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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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车行的马车早早过了来,而一同过来的,还有响威镖局的镖师们。
边境州城,最不缺的就是镖局和镖师了。
考虑到有这么多货拉着,再加上这回要去的地方可不少,是以,与京城过来时一样,此次出门,林家也雇了十来个镖师,再算上府里的六、七个家丁,以及车行的十几名车夫,阵仗也不算小了。
这次去卖货的,除了林三柱,还有林远枫和林远松。
其他像林大柱林二柱他们,都留在了家里,作坊里不管是布手袋还是绣样,又出了新款式,得有人在家里看顾着才行。
还有就是柿饼,至多半个月,就到了摘柿子做柿饼的时候,届时肯定要忙得飞起,所以多留些人在家里是必须的。
装好了车,领头车夫一甩马鞭,车队缓缓行驶了起来。
林远秋快步上前,再次叮嘱道,“爹,路上记得要走官道,咱们不赶时间,慢慢来就是。”
“放心吧,爹晓得的。”
林三柱可惜着命呢,所以这一路走官道是必须的。
待送走了车队,林大柱和周氏他们也没时间去想此趟货品的销路,很快又忙碌到作坊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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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钰柔的产期越来越近,近得林远秋开始坐立难安了起来。
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女人生孩子都一只脚踩进鬼门关的事,林远秋怎可能不时时提着心。
而钟钰柔,每次看到相公盯着自己的肚子一副紧张的模样,她只能尽量把人往衙署推,“相公,你快去上值吧,反正这边离前衙也就几步路的距离,钰柔真要是肚子痛了,再派人过去喊你也不迟。”
钟钰柔很想说的是,原本她还没有害怕之感,可看到相公坐立不安的样子,她也突然很紧张好嘛。
所以,自己还是快些把人给“赶走”吧,省得在这里给她增加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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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林远秋与严同知、贺通判正一起商议着把收来的税银熔了,然后重铸成官银上缴到国库的事。
结果才开了话头,就看到柳叶飞也似地跑了进来。
林远秋“蹭”的一下从座位上起身,没等柳叶开口,就往后衙跑,看柳叶这着急的模样,绝对是钰柔要生了。
果然,林远秋才跑出去几步,就听身后的柳叶急声道,“姑爷姑爷,刚刚小姐喊着肚子痛,怕是要生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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