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单纯的利用他、虚伪地帮助他、装模作样地救赎他。
周眠本该这样的。
而不是对他说:“我们一起走。”
眼前与他皮肤相触的青年,到底是真实还是幻觉?
恍惚间,陈崇明看到小少爷侧身扯过他破碎的衣袖,一道凌空的冷光几乎撕裂空气。
小少爷的眼睛都有些红了,他像是有些后怕,又像是忍耐到了极点,他说:“陈崇明,你到底在发什么呆?”
他说:“你不怕死我还怕死呢。”
这样的语气一点都不温柔,一点都不耐心。
但陈崇明却觉得青年这样的声音,比往常的任何时候都要好听。
他咬着牙带着青年慢慢往后撤离,疲惫仿佛一扫而空,像是凌空架起的一座盾牌。
在即将昏迷过去之前,他们终于一头栽进了最后的出口。
陈崇明的卷发黏在脸颊上、脖颈间,他将头颅埋在青年的胸前,近乎依恋地蹭动。
鼓动的胸腔让他很想做些什么,牙齿尖锐的让alpha产生一种从心底燃烧起的渴望,于是,他开始不停地在青年的锁骨前、脖颈间嗅闻,像条留着哈喇子的犬类。
还是不够、还是不够的。烧红的意识几近崩溃。
失控的alpha再也控制不住地将尖牙抵入beta的脖颈间,放肆的将信息素注入其中。
模糊间,陈崇明感觉到怀中剧烈的抽搐与挣扎,还有无数谩骂的声音。
随后,便是一片黑暗。
周眠整个人都瘫软在陈崇明的怀中。
周围全部都是逃出生天的同班同学,所有人都在用一种奇异的、惊讶的、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眼前的beta和alpha。
周眠近乎羞耻地闭上眼,alpha已经昏死过去了,可对方的手腕近乎如铁链一般捆缚住他的身体,如何也不肯松开。
属于alpha的对抗性信息素从他脖颈后的腺体慢慢蔓延至全身。
小少爷浑身痉挛,像是被人狠狠亵玩辱没了一番。
他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温柔和煦,面色隐忍又崩溃,眼中甚至闪出几分泪意来。
无数神色各异的眼落在青年的身上,像是某种心照不宣的、暧昧病态的渴望一朝得到释放。
一片寂静,有脚步声若隐若现,周眠在恍惚的水光中看到了一双雕刻着繁复印记的亮色男士皮鞋。
有人细致地擦去他的泪水,轻轻将他揽抱了起来。
冷调的木质香安抚性地笼罩了青年的周身。
周眠小幅度地抽搐着,眼睛红红的、嘴巴红红的、鼻尖也是红红的,可怜的不像话。
beta看着兄长那张沉冷稳重的面容,眼中再次蓄满泪水。
周沉沉甸甸的眼中覆满情绪,许久,他才用那双宽大的手掌轻轻安抚着青年,声音磁性的声音充斥着细微的温柔:“好了,宝宝不怕,哥哥来了。”
“哥哥来接宝宝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