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婵什么感觉旁人不知,更没有看见江秋洵的小动作。他们只听见了江秋洵的央求,那甜得腻人的声音让一旁围观的人忍不住心底为她焦急:东家快答应快答应!
唯有江秋洵带着得逞的笑意望着林婵。
江秋洵感觉到了她手指的那一丝颤抖,在自己舔舐食物的那一瞬间。
江秋洵也看到了她的神色,依旧沉静如仙,没有一丝破绽。
她没有挣脱,任由江秋洵握着手腕,手指却抬起,中指准确地在某人的脑门上点了一下。
江秋洵不动,笑得狡黠。
点这一下,是亲昵的指责。
这就算是妥协了。妥协了江秋洵投喂的要求。
谁能抵挡得住江秋洵近在咫尺的撒娇。
林婵显然也不能。
于是两个人分食了面饼。确切地说是江秋洵缠着林婵黏黏糊糊的把一顿修整变成了玩乐。
期间,她们还喝了同一个水囊。
因为出发前江秋洵说:“水囊太重了,挂在腰上好累哦,我放在马车里了。阿婵,我这么没用,你会不会嫌弃我?”
林婵道:“术业有专攻,你专心算学,别的自有旁人去做。”
于是江秋洵心安理得的水囊都不拿。
她在林婵这里给自己争取了几乎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待遇。
一顿饭之后,江秋洵说要去旁边找个地方方便一下。林昭节陪着她去,为她放哨。
李秦终于找到机会给主上汇报。
不过,他总觉得江秋洵临走前看他的那一眼颇有深意,好似她故意掐着时间离开,给他禀报的机会……只是那一眼太过短暂,他怀疑自己看错了。
“主上恕罪。这几日,南北各堂口都陆续回了消息。但……江秋洵此人像是凭空而出,查不到任何过往讯息。”
李秦为林婵执掌情报系统好几年了,很少遇到这样的情况。
“属下猜测,江姑娘的名字或许是假名,又让诸位堂主以面貌身形寻找,还询问了六扇门那边是否有近日走失的世家姑娘。暂时还未有消息。”
林婵微微侧头,道:“你看她穿着形色,像是世家姑娘?”
李秦站在一旁,低头道:“是。据属下所见,江姑娘肌肤胜雪,手上无茧,绝非民间百姓之家能养得出来。农家或是寒门子弟,便是再娇惯女儿,也养不成江姑娘这般模样。哪怕寻常地主豪绅之家,女儿家也要做针线、下厨房,只是不做重活罢了,手上决计没有这般细嫩。”
林婵静默片刻,低声道:“或许她之前用的是假名?”
李秦眨眨眼。
什么叫“之前用的是假名”?
难道不该是“她如今用的是假名”?
他以为是林婵口误,未放在心上,道:“若她使用假名,或者假身份,我们只要从她出现的地方开始反向追查,根据身形外貌、言谈举止,也一定能查到端倪。哪怕她来自偏远之地,从不露面,只要来了中原,都一定会留下痕迹。之前我们追查桑邑,便是从他作案之地反向推演,查到他那几日的衣着容貌,再行追踪。易容术虽神奇,缺点也很显著,花费时间太多,短时间内难以更换容貌——除非他敢露出真容。”
很明显,他不敢。这种把保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决计不敢露出真容。就因为授业恩师知道他的真容,就想杀人灭口,逼得对方远走海外,不敢回中原。又因江秋洵知道他的真容又比他功夫高,但凡江秋洵可能出现的地方他都躲得远远的。
李秦又道:“我虽不会易容,但对易容也知晓一二。善于易容之人,皮肤细看之下和常人有许多不同。肤色不会红润,而会显得苍白,此为其一;面容和脖颈会变得粗糙,此为其二;若长久易容,又没有秘制的易容药物养颜,还有可能会长面疮、肌肤溃烂。但江姑娘肌肤平滑光泽,连胭脂水粉都用不上,不像是善于易容之人。再者,主上也知道的,江姑娘善于言辞,歇不住话,一点儿也不像行于暗中见不得人的鼠辈,更像是一个接受过内宅教诲、备受呵护的贵女。”
林婵却笑了:“你看她像内宅教出来的,因为她心思多?”
李秦道:“属下浅见。”
林婵道:“还有吗?”
“是。属下恐有冒犯,是以正在斟酌。”李秦顿了顿,道:“属下看江姑娘绰约多姿,不太……端庄,不像是正室嫡女,或许是宠妾之女。”
这句话的意思几近直白。
绰约多姿,这是形容正经姑娘吗?这是形容外室狐狸精。
宠妾之女?就差说是后院风尘女子养的。
林婵皱眉道:“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李秦-->>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