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房东说退房的事,房东要求他把房间恢复原样才退押金,他挂了电话打算先收拾一下。
进了书房里面看到满墙的书他就为难地不想动,随手抽出来一本《人体解剖学》,想了想才想起是他的课本,下意识翻了翻,里面倏地掉出来一张纸。
他想不起是什么就蹲下去捡起来,展开后一行字赫然跳进了他眼里。
——我一定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
他一下回忆起来这行字的由来。
最开始上解剖课,班里有不少同学都有不适反应,包括他。
为了让自己克服,他写了这句话夹在书里,每次感觉难受时就拿出来默读一遍。
现在再看这行字,仿佛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文字,他蓦地揉成一团用力扔出去。
纸团砸在书柜的书上,落下去,咕噜滚了几圈。
片刻后,他把书放回了刚才的位置,靠着书柜坐到地上,脸埋在了臂弯里一动不动。
外面的雨还在噼噼啪啪下得不停,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司越珩从手臂里露出来一只眼睛,不想动。
可是敲门的人像是笃定他在,敲了一遍又一遍,他终于踩着不耐的脚步出去。
刘书砚住得与司越珩很近,都在学校和医院中间,他叫了一辆小货车和两个人工,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
司越珩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也压不住的帅脸打开门,抬眼从门里瞥出来,他下意识滞了一秒呼吸。
他十分坚信自己是直男,但司越珩这双眼睛仿佛会什么妖术,抬眼看人时不分性别都会不自觉陷进去。偏偏司越珩本人毫无察觉,这些年不知道诱惑了多少人前仆后继,却谁也没入他的眼。
他无奈地说:“四大爷,你不会忘了我要来,在睡觉吧?”
司越珩终于眼神清明起来,让开门说:“进来吧。”
刘书砚进去把带的饭盒放在茶几上,司越珩又忘了似的盯着他,他无奈地说:“不是你叫我给你带的?”
司越珩想起来,“谢谢。书在书房里,自己去搬。”
刘书砚叫了两个工人去书房,他以为司越珩把书都装箱打包好了,人工只是搬下搂,结果看到整整齐齐在书柜里的书,他回身探头出了门问:“你是让我来给你当苦力的吧?”
司越珩蹲在茶几边,左手不太习惯地吃着小馄饨,随意地抬眼对刘书砚一瞥,“不然呢?”
刘书砚倏然被这一眼瞥得没了脾气,大约司越珩自己都不记得,大一那会儿他有次感冒上课时起不来,其他人叫他不起就走了,只有司越珩从他的一声回答就发现他生病。
作为学习机器的司越珩那天翘了课,送他去校医,之后又默默为他带了三天饭,打了三天热水,等到他病好后又变回了一心只有学习的冰冷模样。
司越珩这个人表面像高高开在悬崖上的昙花,让人觉得能和他说话都是高攀,实际上外冷内热,细腻又体贴。
刘书砚默默回去给两个工人加了工钱,给司越珩收拾起了书房,不只把所有书打包,清出来的垃圾也扫得干干净净。
工人把书搬下楼的时间,他见司越珩站在阳台发呆,走过去递给他一个书本大的画框。
“刚刚在书柜后面捡出来的。”
司越珩回头瞥到了刘书砚递来的画框,先是一怔,再才接过来,没有说话。
刘书砚小心地问:“这是你弟画的?”
“嗯。”
司越珩轻点了点头,“这是他6岁送给我的第一份生日礼物,这个长了脚的红色火车是我,旁边牵着火车手的斑马是他。”
刘书砚被这个天马行空的想象逗笑起来,立即又止住。
和司越珩一起车祸的还有司越珩的亲弟弟,两人一起被送进医院,弟弟不治身亡,司越珩从死亡边缘被抢救回来。
他听说过一些司越珩的家事,司越珩其实是个富二代,他爸是市里知名企业家。
但他父母都非常反对他学医,甚至到学校提过赞助千万的设备,要给司越珩退学。
一开始他以为是企业家看不上当医生,后来他才听说是因为司越珩的弟弟学画画,为了给弟弟创造一个不被世俗钱财干扰的环境,要司越珩继承家业,供养他弟弟画画。
而这次车祸,他父母更是只在弟弟的床前痛哭,从头到尾没有看过司越珩一次。
司越珩从来没有说过和家里人的关系-->>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