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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之的房子与其说是在郊外,不如说是在山上。从盘山公路驶入一座红栅栏大门时,简渝就发现事情不太对劲。等眼前一座看似低调实则处处袒露着土豪气息的山间豪宅在他眼底缓缓展开时,简渝彻底放弃了抵抗。
有钱罢了,不足为奇。
这座宅子是几套小洋房连在一起,每一套高度都不高,最高的一栋楼也只有三层,屋顶连绵起伏,在夜色柔情地笼罩下,合着山间的虫鸣,让人回忆起童年乡下时光。
这栋山间豪宅显然并不怎么迎来客人,一位管家模样的老人见到,先是一怔,而后很快露出热络笑容,那种笑容,非要形容的话,就是你和你小学刚交上的朋友一起去他家玩时,他妈妈看你时的表情。
“先生,您带朋友回来啊。”
裴行之举止带着惯于居于上位的人不自觉流露的强硬,就算表现得再温和有礼也难掩其中傲慢。
他朝着管家微微颔首,语调很是随性:“他受了点伤,把医生叫过来,还有下碗面。”
他看向简渝:
“你还没吃过晚饭吧?”
简渝稍稍沉默,回答道:“没有。”
“按我说的办。”
“是,先生。”
管家很快将主人的意见传达了下去,简渝环视了一圈房子,里面佣人不算多,这么大地方打扫维持日常怎么也要六七个佣人,加上打理庭院的开车采购的,十个也不为过,刚才在房子里的也就三个。
“这是你住的地方么?”
“这是我办公休憩的地方,我住在后面那栋小屋,你可以住我隔壁。”
简渝对住的没有要求,他在沙发上坐了一小会,有个中年男人背着一个医药包冲冲跑进来。
“先生……”
“给这位先生看。”
“是。”男人坐到简渝旁边,简渝在药倒江百项后就换回了衣服,穿的是件宽松的圆领t恤,能很轻易地看到他手臂上个后背的划伤的痕迹。
这些倒都不碍事。
“脚这里得包扎敷药,预计三到五天才能恢复,这期间不能跑跳,五天后可以恢复少量运动。”
“今天也不能洗澡。”
“知道了,谢谢医生。”
这些简渝提前心里有数,并不感到失望,身体和生命大概是这世上最公平的了,你怎么糟践自己身体,它就怎么折腾你,看谁更能作。
很快,厨房的面条上来了,简渝一边接受医生上药一边吃面,后来裴行之也饿了,从锅里匀出来了小半碗给他。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