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骁澈完全背对着祝澄,是最后一个反应过来的人。
他猜到什么,话音停下。
少年的笑容还挂在脸上,他心有所感地回头,正巧对上祝澄含笑的视线。
女生沐浴在早晨九十点钟的阳光里,皮肤白皙,身段玲珑,漂亮得不像话,连发丝镶着一圈圈的金边。
走廊里人声喧闹,大家对远方、未来、前途等话题高谈阔论,雄辩滔滔。
只有她安安静静地站在不远处,带着笑,偏着头看他,眉眼弯如月,周遭萦绕着一种尘埃落定的静谧与美好。
光线在她微扬的发丝中穿梭,偶尔照进许骁澈的眼。
整个画面在视线中呈现出一种泛光的效果,如同被封存了很多年的照片,色调微微发白,青春却永远定格。
他那一瞬间看呆了,任何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直到手肘被人撞了撞,男生们都对他挤眉弄眼,这才回过神。
他很没出息地在这么多人面前红了耳根,旁边很快响起了各式各样的起哄声,此起彼伏。
许骁澈神色还算镇定,慢悠悠睨了那群男生一眼,威慑力足以让他们一哄而散,大家都很自觉地给他们留出空间。
祝澄小跑着上前,拉上他的手,“一边走一边说。”
许骁澈是今天下午的飞机,来学校一趟就得回去收东西。
如此正大光明地在校园里牵手散步,两人开始还有些不自在。
路上时不时就能遇到熟悉的同学和老师,谁见到了都要调侃几句。
好在后来走到了一处没什么人的地方,他们不被打扰,氛围也放松下来。
分别之际说的都是那些互诉衷肠的话,可“舍不得”这三个字怎么说也讲不腻。
最后真没剩什么时间了,许骁澈无言地看了她好一会儿,依依不舍地抱了一下。
随后他叮嘱,“之后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和我……”
“知道了!”话没说完就被祝澄堵上嘴,一提起这个话题就尴尬,又羞又气地截断他的话,“别说了。”
“不就是睡前连麦么,总说得这么含糊。”
两人不约而同地回想起在沁园居收拾东西时的那天。
许骁澈忍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脸没皮地泄出笑音。
他默默在心里感叹。
天,他女朋友为什么会这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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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骁澈奶奶这次的生日是大生,七十大寿。
远近亲戚都赶过来祝寿,许骁澈作为她唯一的孙子,提前五天就回到了老家。
老人家对新鲜事物的接受度总归不高,看到他那一头新潮的醋栗红,许老太大惊失色,惊诧道,“你这头……”
“您别着急,染的!”许骁澈早就准备好了解释的说辞,“刚高考完嘛,总想尝试一下——就跟我妈把白头发染黑一样,我这不也是一个体验!”
汪宜鹭在背后听得脑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