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方焱抬手抚平了被单一处褶皱,头也没抬的说:晚上我睡这里,有什么事情方便你叫我。()”
“”
宋斯宁坐在床上,看着祁方焱几度欲言又止,最后他还是不死心,说:“这个屋子晚上特别的冷”
祁方焱铺着床铺说:“我不怕冷。”
宋斯宁双手紧拧着被单,又说:“地上有虫子。”
祁方焱压根不吃他这一套:“我不怕虫。”
宋斯宁还想吓唬祁方焱,乱扯一气的说:“不是一般的虫子,是那种又细又长的虫,钻到耳朵里就会顺着耳朵进脑子,特别吓人”
宋斯宁觉得这样应该能吓住祁方焱了,谁知道祁方焱抬手从在旁边的纸巾盒里面抽出来两张纸,拧成了细长条,当着宋斯宁的面塞进耳朵里,然后声无波澜的对宋斯宁说:“我习惯一个人睡。”
“”
宋斯宁被祁方焱这句话堵的胸口噎住,小脸煞白,剩下的一堆理由再也说不出来了。
祁方焱却压根没在意宋斯宁的神情变化,低下头继续整理床铺。
宋斯宁坐在床上,望着祁方焱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
最后他翘起来嘴巴,一骨碌给自己包进被子里,背对着祁方焱,小气鼓鼓的嘀咕说:“谁稀罕和你一起睡啊……好心当成驴肝肺就让虫子钻你耳朵王八蛋”
祁方焱带着耳塞子,没听见。
—
深夜,卧室黑寂,月光顺着十字窗漫进来,宋斯宁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那盏老式的圆灯罩出神。
祁方焱和他睡在一个房间,距离近的甚至他晚上不小心掉了床,就能掉进祁方焱的怀里。
宋斯宁睡不着,他的心像是长了草,亢奋,焦躁,还有点不死心。
好不容易可以和祁方焱睡在一个房间
(),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他才不想和祁方焱这样一上一下的躺着,连看都看不着人。
但是祁方焱一身的铜墙铁壁,拒绝的不能再明显,让宋斯宁找不到任何借口开口说话。
他总不能说,我喜欢你,你陪我一起睡。
宋斯宁越想越烦,就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翻身,心里将祁方焱骂了百八十次。
晚上没吃东西,胃里有些反酸,宋斯宁不知道哪口气没上来,忽然就呛着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夜晚原本寂静,宋斯宁的咳嗽声忽然爆发,像是一道利刀瞬间划破了月色。
宋斯宁咳嗽的止不住,怕把祁方焱吵醒了,他双手用力的捂着嘴巴,妄图这样止住咳意,可是压根不行。
他又用力的锤了锤心口,也没有用。
胸口里面翻江倒海闹起了海啸,宋斯宁感觉肺都快要爆炸了。
他没办法,只能将脸埋在被子里咳的撕心裂肺。
“咳咳咳咳咳“
这时啪的一声,床头的台灯打开了。
祁方焱掀开被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出了卧室。
宋斯宁听见卧室房门的闭合声,从被子里探出头,看见身旁空空的地铺,心脏瞬间沉到了冰水里。
宋斯宁知道肯定是因为他咳嗽的声音太吵了,祁方焱觉得他烦,所以走了。
之前在明城就是这样,宋斯宁如果在客厅里咳嗽,影响到宋明生和幸梦兰办公,他们都会站起身径直走进书房里,关上大门。
久而久之,宋斯宁就连咳嗽时都会压制自己的声音,生怕打扰到周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