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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被烫到,血液沸腾,就连指节都染着薄粉。
片刻后视线终于收回,又落在宁随的脸上,“但是你在出院前就检查过,没有能在病例上留下任何东西。”
这就意味着现在宁随不管产生什么情绪,都是正常的。可宁随到现在为止经历的感情实在是太少,也不知道别人到底是怎样的,实在是无法从复杂中分辨。
他只能跟沈星燎全盘托出,让自己最信赖的人为自己做决定,低声道:“你问我见到你脱上衣的时候在想什么,我的想法很强烈,我不想让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看到。”
“你说得对,当时听说你可能会这样拍的时候,我很难过也很愤怒,但是知道你没有拍我又觉得很开心。哥,你觉得我这样的心态是对的吗?”
“为什么不对?”沈星燎直白地盯着他,“我们俩本来就应该这样。就像是我说我爱你的时候,你下意识会回答你也是。”
顿了顿,他忽的问道,“那么现在呢?现在跟以前有什么区别?”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沈星燎看到宁随猝然撩起睫羽,眸色执着炽热,“没有任何区别,非要说的话就是更加强烈和清晰,如果你会公开的话,我应该会发很大的脾气。”
沈星燎知道这只是假设,没有再跟他强调自己不可能会有这种想法的问题,而是静静地听着,无声地打量着他说话时的神情。
宁随饱满的唇瓣张合时很漂亮、也很坚定,“我是不是从来没有跟你发过脾气?因为好像你做的每件事都能够让我感觉到快乐,除非是在你受伤的时候。”
“但是现在你已经很强大了,我也会成为你的依靠,你不会再受伤了对不对?但是我又担心会有别人觊觎你。”
“大约平时的时候这种想法没有那么频繁,但是见到你脱掉上衣的时候……”
“哥。”宁随深深地吸了口气,直白表达了自己的欲望,“我会控制不住地去想,这分明只是属于我的东西,我想要藏起来谁都别想看到。”
“这种情绪是无法被消化的,只会一步步地把我吞噬。而当我实在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它又会激烈地转化为别的欲望,我会很想咬你——”
宁随的话语骤然停住,他看到沈星燎豁然抬起眼睫,幽深地盯着他,瞳仁中的晦暗就像是浪潮般拼命地汹涌着。
后知后觉地,宁随的瞳仁也逐渐扩大,像是遮天蔽日的迷雾又消散很多,显露出内心深处的底色,原来自己想要的是这些东西。
从前他只觉得沈星燎咬他的时候很疼,密密麻麻地痛感传遍全身,但是也会带来铺天盖地的满足感,让宁随心甘情愿的配合。
可直到此时他才彻底地明白,每次沈星燎在咬自己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情绪,他的占有欲比自己更加强烈、且无法控制,甚至毫无办法,便只能够通过这种制造疼痛的方式换取片刻的满足。
还好宁随心甘情愿。
()每次都能够让他予取予求。
否则现在宁随换位思考,
都无法去想象如果自己拒绝沈星燎,
甚至是表现出任何推拒难受的意思,沈星燎到底会有多么的难过。
会跌进黑暗不见底的深渊,被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所淹没,会觉得自己爱的人压根就不爱自己,伴随而来的还会有愤怒和绝望。
“哥。”不知道多久,宁随沙哑着低声开口,“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沈星燎的视线轻轻的,盛满了幽晦和寂静。
宁随莫名有点落泪的冲动,却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眼眶干涩又热热的,伸出手去将沈星燎抱住,将脑袋深深地埋进他的颈窝。
沈星燎身上滚烫,宁随跟他贴着觉得发热,但是手臂依旧收得紧紧的,低哑的声音在脖颈间显得闷闷的,又好像带着点几l不可察的颤抖,“我好像现在才理解到你说的那句话。”
“什么话?”沈星燎任由他抱着,明明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却还是一步步地抛出问题,非要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可。
“就是你说你爱我的那句。”宁随将脑袋埋了很久,才终于松开点手臂,抬头直视着沈星燎的眼睛,喊他,“哥。”
大约是情绪动荡得厉害,宁随的眼角还染着无法消散的薄红,用这样炽热的视线盯着沈星燎时,沈星燎的心脏都好似颤了颤。
“我当时不应该随便应答的。”宁随的呼吸跟他灼热地交缠,但是吐词格外地执着笃定,“在没有彻底理解到你说的爱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前,我不应该说我也是,因为我们俩付出的感情根本就不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