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寂中,沈星燎看了眼还在拼命咳嗽的宁随,直接转身出门了。
宁随顾不得头昏脑涨、疼得他难受的脖子,也软着手脚赶紧跟过去。
宁随烧成这样,还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实在是支撑不住直接扑倒在沈星燎的背上。
沈星燎的背脊应激地紧绷起来,但是却没有再弹开他,转过身来,宁随便不受控制地跌进他的怀里
。
宁随穿着粗气,呼吸都是滚烫灼热的,喉咙本来就疼,被掐完以后就更疼了。
他很想站直身体,免得待会儿沈星燎更讨厌他了,他能够察觉出来沈星燎不喜欢被触碰,宁随在病中情绪上来,甚至还觉得难过。
额头不断地渗透出汗来,宁随总算是吃力地站直了,沙哑着喉咙很担忧地道:“沈哥哥,你刚刚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否则我昨天就白撒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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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燎沉寂地注视着他,眸底有看不到的晦暗汹涌着。
宁随担忧的不应该是这些东西,他刚刚差点被掐死,如果自己袖手旁观的话,就算他的养父来阻止也会留下很重的伤口。
被掐的人不仅仅是窒息那么简单,沈星燎从小就对这些事情很清楚,有可能声带会受损这辈子都无法发出声音,更或者是别的。
按照沈星燎本来的脾气,他刚刚也应该袖手旁观的。
他向来都很冷漠,这点家族里面的人应该最有了解,否则昨晚的时候,也不会用这么尖锐肮脏的词汇去骂他。
说他跟他的母亲一样,是权势的附庸,长大后也会是不折手段的败类。
“你撒不撒谎都不要紧。”沈星燎忽的开口。
还在心急火燎拼命说话的宁随顿住,忍不住抬头去看他,却猝然撞进沈星燎漆黑的眼眸里面,有种近乎于冷酷的残忍。
他想要宁随知道,整个疗养院的结构,就像是密不透风的蛛网,自他到来的时候开始就复杂交织,怎么可能像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这些交缠的蛛网围绕着权势的争夺展开,所以只要沈星燎这个继承人的身份还在,他母亲的心腹还在为他们卖命,自己来到疗养院之前的那些安排都还没有白费功夫,自己就不可能出事。
“只是凭你,是无法影响到任何事情的。”沈星燎注视着他,冷静开口,咬词清楚,“明白了吗?”
这一刻沈星燎的情绪忽的很微妙。
明明是他自己将这些恶意的话语说出口,想要让眼前瘦弱漂亮的小孩不要那么天真,他很厌恶这种表现。
尤其是在辨别不清楚真假,不知道到底是真的通透如琉璃,还是包藏祸心、暗地里夹杂着无数腌臜念头的时候。
但是他偏偏很想知道,小孩到底会呈现出什么样的情绪。
无数的设想在他的脑子里面汹涌,令他紧紧地盯着宁随,看他因为发烧和咳嗽还泛着绯色的脸颊,像是愣了愣。
然后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后退几步靠着墙松了口气,冲着沈星燎笑,就像是完全没有抓住重点似地,“这样的话,就算我不撒谎,你也不会有事是吗?”
“那就好。”
跟刚刚心急火燎说很多的模样比起来,宁随就像是突然冷静下来似地,终于有空去缓和自己的情绪,将手背贴在自己的脑门,喘息声很重。
()主要还是难受,
头晕,
而且嗓子也疼。
旁边的视线却陡然汹涌起来,像是无法理解他怎么就突然半个字都没有再多说。
没有觉得任何的挫败,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件事,甚至还彻底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