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似乎是被雨水泡坏了。
谢不逢:“……”
少年虽然仍面无表情,但文清辞竟从中读出了“尴尬”两个字。
“先住在这里吧,反正你的衣服今晚也干不了,”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转身朝着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说,“我家没有别人,你安心住着就好。”
从刚才的对话中能够感受出来,谢不逢和家人闹得矛盾绝对不小,甚至于提到他的父亲,少年的眼里还会露出比厌恶甚至于恶心的目光。
……这种关系,似乎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发生矛盾”来形容了。
所以文清辞并没有劝谢不逢早些回家,而是对少年说:“什么时候想回家再回。”
谢不逢终于抬眸认真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
文清辞家与奶奶家是同一个户型,房间里有四个卧室。
眼下却只有一间卧室开着灯。
谢不逢后知后觉得意识到,文清辞的家里,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就在他重新将视线落路回餐厅的前一秒。
少年又发现:文清辞家客厅的茶几上,有个印着附近医院名字的塑料袋,上面还用粗粗的油性笔写着他的名字。
……他生病了吗?
“前阵子住了几天院。”
文清辞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的那一刻,谢不逢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将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
从未主动关心过别人的少年,忽然有些迷茫。
但还是在下一刻看着文清辞的眼睛说:“我照顾你。”
……所以,他这是打算以工抵租了?
文清辞轻轻眨了眨眼,并没有拒绝这个看上去便自尊心很强的少年的提议。
……
大病初愈的文清辞,浑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
他只能指挥谢不逢从衣柜里取下被褥,在床上铺好。
……不得不说少年动作很是生疏。
文清辞有理由怀疑,谢不逢从小到大连半点家务也没有做过。
但看到对方一本正经装熟练的样子,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戳穿。
暴雨下了一整夜。
老式居民楼的隔音不佳,窗外的雨声成了最好的白噪声。
进入梦乡之前,少年隐隐约约嗅到一阵淡淡的香味。
淡淡的,却有着能使人心宁静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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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文清辞是被一阵古怪的味道唤醒的。
他揉了揉眼睛,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到阳台外的亮光后,文清辞方才意识到自己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
他揉了揉眼睛,打开了一旁的手机,慢慢坐了起来:“……十点了。”
文清辞的生物钟一向很准,很少这么晚醒来过。
不等他彻底清醒,厨房的方向忽然传来“滋啦”一声异响。
文清辞顿了一下,终于想起自己家还有一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