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言:……
您这像是不哭的样子吗?
“三殿下,您就别哭了,”小蚕宽慰,“平日受委屈,和我们这些下人哭哭也就罢,李姑娘她……您哭要女儿家瞧见,女儿家不喜看的。”
她倒没不喜看。
相反,月谣季漂亮,哭起来就像诗词里描绘出的人,看着总觉磨心口,尤其这眼泪又因她而掉,李妙言除在夜琉身上,没受过这种心疼,只是不自在。
“……我知道,”月谣季背着她,小蚕过来擦泪,“可我总是忍不住。”
“师姐,我不哭了,你别嫌我。”
少年后背并不宽厚,隔着贵重衣料,李妙言脸靠他后背上,能感觉得出,他手上小心,稳稳拖着她,不碰她伤处。
他真奇怪。
好像是在真真切切,心疼她?
不行不行,不能轻易相信男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李妙言攥紧掌心,探出头瞅少年侧脸,琉璃瞳经烛火映,更似工艺品,泪要落不落的。
“对了,你不是发烧了吗?”李妙言道,是了,他发烧了,所以情绪起伏大也正常,眼泪并非全然因为她。
“发烧?”小蚕纳罕,“李姑娘说的什么糊涂话,我们三殿下从不——”
话语终止。
“嗯?”
李妙言瞧过去,廊道昏暗,根本没看到有银丝从天而落,勾紧小蚕嘴唇。
“是发烧了,”背着她的人说话可怜巴巴,“不过现在好多了。”
“那么快就好多了?”李妙言探过身,手往上,费力去摸他的脸。
少女指尖泛凉,染些许血腥气味,寸寸掠过他唇瓣,鼻尖,眉眼,月谣季紧抿唇,背着她不再走一步。
“怎么了?走啊?”
“师姐……你在做什么?”
“我摸摸,你走你的。”
月谣季微弯下身,更方便她触摸,没人注意到,少年垂头,眸中神情早已乱成一团。
指尖感触极为明显。
师姐……
月谣季走得很慢,生怕不小心带着李妙言摔倒。
“你真没事了?”
“嗯。”
“真的假的,我摸着还觉烫的很呢,”李妙言反复摸着他额头,“你这骗人精,发着烧你还不好好休息。”
当她是资本家啊?
“我、我没骗你,师姐,我只是有些热而已。”
“哪热了?玉蟾宫内最冷了,”李惊月有凤凰血脉,最怕热,玉蟾宫四季寒冷,李妙言转过头,“是吧小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