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诗说:“一一,你别担心,姑姑决定去见王润家人,沟通,这件事总要一起解决才能有一个结束点。”
林知一早知道这点,她抹了脸上的泪水,无人能救赎她的现在,废墟里残存的没有珍宝。
万千泥沙尽落,险些将她埋得无法呼吸,林知一忍着疼痛走出公安局,朱珠还在外面等着。
黑夜很长,来得猝不及防,天降暮色,这天又起了大雾,缥缈的幕纱将高楼拉的模糊。
“一一姐,你别这样,你哭出来。”朱珠见她忍得指尖微抖,捂着唇不敢发声。
她像行走在角落的蝼蚁,渺小狼狈,腐烂中他们想要的不再是自己痛快,林知一上了车,装作冷静说:“去医院。”
她靠在座位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那种无声痛才是难受
没人知道这件事什么时候会结束,大家会不停地举报,不停地猜测,池憬参与过的所有研究项目都会彻底调查一番。
而这期间,她不能离开公安局,这件事很快便会传出来。
大家定是坐实她私吞文物的说辞,他们的一张嘴就是证据,在伤害人这件事上网络暴力永远都是走的前端。
林知一没带口罩,朱珠递出去的手收了回来,她分不清对错,但是她知道人应该活得像林知一。
她的不避讳让门口的大批记者注意到,保安拉了警戒线,大家对着她一顿拍,她就这样大摇大摆进了医院。
她不在乎人家怎么看,不在乎外面怎么说,她且知并肩而行是责任,互相扶持在颓靡里热爱。
王润的病房在张茹珏楼上,一家子都瞒着没跟老人说这件事。
林知一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她站了一分钟,病房里是护工,罗菘蓝和池延都不在。
王润进了手术室,家人都守在外面,如果今天王润有个三长两短那池憬一辈子都洗脱不了黑料,落入黑暗白鸽也有罪。
林知一没去打扰张茹珏,直接去了手术室门口,外面的媒体都是关注着这件事。
林知一还没走近,便听到了吵闹声,她急忙上前去。
谭疏月也在旁边,罗菘蓝被对方指着鼻子骂了,连还口也不敢,这时候池家处弱势,平息这一场比什么都重要。
王润的妻子是一个短发中年女人,听说以前从事同一个行业,后来生了孩子便一直在家呆着。
王润的女儿儿子也从国外赶了回来,几人在门口也是等得焦急。
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没人希望这个家越来越小,也没人喜欢血脉遇上生离死别。
王润妻子哭得厉害在双腿软到站不起来,在原地嚎啕大哭起来,手术室门口从来都是一个大喜大悲的地儿。
林知一疾步走近,问道:“人怎么样了?”
谭疏月看着她回答说:“没出来。”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不希望,看在曾经是同学,我想请求你们不要在媒体面前继续侧向透露不好的话题。”罗菘蓝大概傲了一辈子,这是第一次这么求人,泪水滑落她也没有崩溃,对着王润妻子深深鞠躬。
池延也跟着做了这个动作,林知一扶着罗菘蓝怕她摔倒,摇晃地身姿瞧着早已是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