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他们范家也花了大钱,找风水师调理了家中摆件,给每一个家族成员请了辟邪的好物件。
范邹阳也有。
并且作为最受看重的婚生子,他佩戴的物件贵重不说,本人还做法掩盖、改变过气息。
那大师可是百般发誓,说他被阳火之物保护着,小鬼近不了身;
过去欠下的一些血债——比如江寻意之类的鬼魂,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这才逍遥了几年,阵法失效不说,他身上昂贵的保命物件也直接碎成渣子,让他差点死在如雨后春笋突然冒出的恶鬼们的手中!
于是范家人重新把当初那大师请来询问情况。
对方一番观察掐算,大惊失色道:
‘有人破了我的阵法!’
‘嘶…这个手段不似寻常的天师,路数很邪,应该是萨满一脉的传人所为,敢问范少爷近期有没有得罪过人?或者你的毛发、常用的贴身物品有没有遗失?’
听到萨满,贴身物品毛发这俩关键词,面无血色的范邹阳和范家夫妇顿时想到童家。
那帮童笑笑移魂夺舍的术士,可不就是罩着一个黑褐色的绣着神秘图纹的大袍子,帽子上缀满了流苏一样的头饰,手持一根木手杖,神神叨叨的老头儿!
范邹阳又和童笑笑同居多年,想在两人居住的床上找到他掉的头发轻而易举。
当即他的神情就扭曲了:‘是童笑笑那个贱人干的!她自己做了丑事败露,怕我妨碍她还阳复生所以想害死我!’
范母也哭嚎起来,一边咒骂童笑笑和童家人黑心肝,一边让范父替自己儿子报仇。
范父恼怒有,他怒的是童家人咄咄逼人,竟出手要弄死范邹阳,显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恼的是自己儿子谈个恋爱惹出这么多事端,一时间他又担忧家里企业又郁火难舒。
‘行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他不耐低
吼,问天师:‘有没有可解办法?你之前不是给邹阳弄了个什么气场转圜大阵,破了就再给他布一个呗。’
没想到对方摇头拒绝,语气叹息道:
‘对面的萨满术士用的是巫术,本就不好对付,令公子又让人家拿住了重要的毛发之物……我猜对面是用这些含了范少爷气血气息的东西,给他下了巫蛊诅咒一类,不得要领的话寻常阵法挡不住。
我没这个能力啊,范先生还是令寻高人吧!’
简单来说,道术和巫术在两个不同的维度,范家的这位擅长风水堪舆,对物理攻击都不太精通,何况是诅咒这种术法攻击。
跑了一个天师,范父陆陆续续找了其余人,都对范邹阳身上的巫术禁制无从下手。
范邹阳遇鬼的次数也愈来愈多,搅得家中不得安宁。
在他又一次打摔物品、形同疯子一般在家中咒骂童笑笑,被他老子一个耳光打懵了。
范父面带冷色,‘童家近日连番施压,都是因为你惹上的麻烦!不知进取不想办法,还整天在家里发疯,我看是你妈太纵着你都把你养成了一个废物了!’
的确,范父一开始是怒童家人看轻范家,把范家人都当傻子,也觉得那童笑笑是个淫人荡妇不知廉耻。
可失去童家给予的便利、甚至商途开始不顺,他心里的那点不满就转为了焦躁,以及对范邹阳的不满。
在他看来,童家的针对都是冲着范邹阳去的,自己和公司是受了儿子的牵连。
一个堂堂男人谈了十多年恋爱,连女朋友都没管住,某种程度也说明范邹阳没用。
范父有很多儿子,相比亲情他更注重利益。
这个废掉的、不能家族带来好处还结了仇的大儿子,在他心里份量越来越轻。
时间久了,他看着就觉得心烦碍眼,更别提这废物儿子还花着家里大把的钱,在家里闹腾。
范父让保镖隔开扑上来骂他没良心的结发妻子,拧眉说道:
‘你也老大不小了,我也不奢求你懂事、为家族贡献什么,至少别拖后腿!收拾一下东西,下个月你就出国吧,省的你在国内童家也不会放过你。’
‘害,当初怎么就和童家人撕破脸了呢……’
轻率了,就该继续与童家联姻;
反正这不成器的儿子都当了十多年的绿毛龟儿,再忍忍也没差别,毕竟童家确实家业更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