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叔你听我说……”
见何老推搡老板齐家明(),那几名充当保镖的壮汉立刻上前一步(),想把老头挤走。
齐家明有求于人,何况老年人骨骼脆弱稍有不慎就要骨折受伤,他连挡都不敢挡生怕把何父给惹恼了,忙阻止手下人的动作。
这种情况就导致他们一行人被一个挥舞着扫把的老头,步步逼退赶出门外。
何父:“我听你说个屁!不要再来我家了!”
见自己儿子还要跟着可疑的外乡人出门,何父上前一把薅住何福斌的耳朵,把人留在屋里,‘哐当’一声摔上大门。
齐家明一丝不苟的西装都给扯皱巴,站在外头,他和虞妗妗等人能清晰听到一墙之内何父中气十足的骂声:
“你给蠢伢子,亏你还是咱们村的村长,能被一群外乡人给糊弄住……”
“咱们尺古村好着呢!什么诅咒什么山神,主席说了那都是封建迷信,根本没有的事谁让你胡咧咧的?!”
虞妗妗神色意味不明。
她与齐家人很清楚,这话是说给他们听的,声音故意放大还不用方言,显然是在用这种方式拒绝他们的到访。
齐家明脑袋活络,听着屋里头没了训斥的声音,掏出手机给他不久前加上联系方式以防万一的何福斌发了条讯息:
【何老弟,劳烦你和伯父多讲两句好话,把我们的境况和诚意带到,麻烦你了。】
第一时间没能走通何父的路子,他也不懊恼,扭头对虞妗妗和齐澜、以及保镖们说:
“虞大师,咱们这些人分头行动吧,在村里走走问问说不定能碰上其他知道点情况的老人。”
虞妗妗点点头,却说:“你们在村子里问吧,我想去巡山外区转一转。”
对于何福斌和其父口中的‘山神’,她抱有很大的好奇;
要知道在她还算漫长的生命和经历中,她也只见过一些山精山傀,从未亲眼目睹过奇闻逸事中的山之神。
一行人口头约定中午之前在村委会门口集合,便兵分多路散开了。
尺古村就在巡山的东南面,远远就能看到从古至今在这里生活的村民踩踏出来的上山路,越是靠近山脚下,人烟就越稀少建筑也越破败,部分断壁残垣还能看出被泥水洪流淹没冲刷过的破旧痕迹;
以前这附近也许有村人居住,但现在他们都舍弃了山脚下的老房子。
要么在村子里盖起自建小楼,要么干脆举家外迁、去了县城甚至别的地域。
虞妗妗鼻尖耸动,在山脚下的空气中嗅到了淡淡的土腥气,味道对于她这种动物出身、更贴近自然的妖物来说,不算好闻。
她黝黑的瞳孔沉沉,陷入沉思——的确有一股不正常的、死气沉沉的气息弥漫在腐朽的村落中。
而气息的来源,就是她面前这座巍峨神山的深处。
村人的传言并不是杞人忧天,而是真的。
这座千百
()年来被当地人奉为神山、认为会庇佑百姓的巡山中(),有强大的灵在诅咒尺古村!
虞妗妗试着往山路上爬行(),沿途的花花草草和植被还算繁茂,却依旧有股黏稠颓靡的气息笼罩在她四周。
一开始她推测这股气息的根源,是山中有隐藏的魔物或邪灵。
直至她摇身一变化为五尾猫妖,步履平稳地用颇短的时间爬到山顶,站在风景怡人的平顶山头瞭望下方村落时,仍能吹散的山风中嗅到不详,她便意识到一个令人心惊的真相:
在腐烂的不是也匿藏在山中的灵,它们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影响绵延不绝的山体。
腐朽的源头,是这座巡山本身!
它的深处在溃烂异变,这才具象于山体的内外八方。
这些年来尺古村的村民们上山捕猎采摘,却总是收获不丰,或者被一些蛇虫野兽伤到,未必仅是‘山神’厌弃诅咒村子百姓。
虞妗妗想,更根本的原因是山里的动植物也受到了颓靡山气的影响——越是接近村子的草木产出越少,更多的动物也本着趋利避害的本能,离开原地的巢穴往大山深处迁徙。
哪怕一些山鸡野兔畏惧凶猛天敌,无法往山内转移,也会在长时间吸入这些淡淡腐气的影响下,脾气暴躁性格凶猛,更频繁地攻击上山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