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蒋俞白在车上腻歪了一会儿,主要是陶竹单方面攒了几个榴莲味的嗝打到蒋俞白脸上,给她封了一个欠儿登的绰号之后,她被蒋俞白轰下车。
树影婆娑的照着蒋俞白的侧脸,他看着她下车,又抓住她的手,把她往回在拽了一下,嘱咐道:“明天早上醒了跟我说,我来接你上班。”
“好,知道啦。”陶竹说完,笑眯眯地又憋了一个嗝出来,均匀地吐给蒋俞白。
蒋俞白是真闻不惯这个味儿,皱着眉拧了她屁股一把:“孩子不听话就是打少了。”
靠这混蛋真的下手了!陶竹叫了一声,捂着屁股跑下车。
家里,程果还在加班。
陶竹自己创业下班就够晚的了,但程果案子多,常常加班到比她还晚,听见开门声,她回头看了眼来人,打了声招呼:“回来了啊。”
累了一天了,陶竹“嗯”了一声,把沙发上前公司发的抱枕拿起来,直直地躺在沙发上挺尸。
程果没在意身后的动静,等到忙完了,才留意到陶竹顶着一张素面朝天的小脸,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盖住她清冷的眼睛,还有几分淑女样。
程果去房间里拿了条小毯子,正给陶竹脱鞋准备让她就在沙发上睡的时候,陶竹醒了。她迷迷瞪瞪的一双眼睛看着程果:“加完班了?”
程果脱鞋的动作一顿,小声说:“加完了,你快回去睡觉去。”
陶竹慢吞吞地坐起来,像小时候那样:“我想跟你睡。”
换了地方,陶竹清醒了一大半,两人一起看着天花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说来倒也奇怪,别人家小闺蜜一起睡都是面对面,但这俩人从小到大聊天的时候都要看着天花板。
只不过农村小孩身上的猪臭味和泥土味,都被女孩子们身上清香的沐浴露和洗衣粉味道取代了。
聊到程果有个同事脱单了,陶竹见缝插针地问:“对了,上回我给你推的我那个前同事,你还聊着吗?”
“哎哟。”程果这才想起来,翻着手机找对话框,“最近太忙了,好像忘回人家消息了。”
黑暗里,小小的手机屏幕亮着光,程果找到和冯永的对话框,隔了三天才回复了上一条话题,并在回复后真诚地道歉。
陶竹回味着程果的语气,她好像真的是忘了,而不是不愿意聊。
不管果果最后是不是跟冯永在一起,只要她愿意踏出来这一步,陶竹就放心了-
蒋禾和苏旖文的婚礼是在工作室首播的第二天,尽管首播不需要陶竹出面,但她作为团队的主心骨,必须要在现场。
首场直播顺利收官,九千万成交额,四百万个订单,解决农民手里滞销的水果,陶竹也因此错过了婚礼彩排。
后来婚礼当天,陶竹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就是因为她错过了彩排,苏旖文误打误撞对她更放心了,觉得她是情感上的不想去,被工作绊住不过是借口。
伴娘除了陶竹,还有苏旖文的另外六个闺蜜,来之前她的闺蜜们就得知了一些风声,在陶竹面前行为举止都有些刻意。
大清早,化妆师上门化妆,陶竹还困着,听见她们的对话声此起彼伏。
“文文,你怎么这么早结婚啊?是不是……”话说到这刻意停了一下,余音百转千回地拉长,然后意有所指的,“啊?”
苏旖文看了眼陶竹,低头笑了笑。
此时无声胜有声,女生们彼此交换了眼神,纷纷感慨道:“阿禾厉害啊。”
这时又有人贡献猛料:“上次,我跟老吴还有阿禾文文我们四个去巴厘岛,阿禾喝了酒,第二天文文都下不来床!打电话的时候嗓子都哑了!”
“阿禾体育生哎,我听说体育生的‘咳咳’比铁还硬。”
盈盈笑意挂在苏旖文脸上,她指了指陶竹:“你们这帮女流氓说的太限制级了!阿禾的妹妹还在呢!”
陶竹这么大个人坐在这,其他人却像刚发现她似的:“阿禾的妹妹呀?怎么称呼?”
在化妆,她们都没起身,陶竹和问话的人在镜子里对视:“陶竹,你叫我小桃儿就行。”
“怎么妹妹不姓蒋啊?表妹?”
“不是。”陶竹面色平静,“我妈妈原来是蒋家的保姆。”
苏旖文并不知道他们的这层关系,听见这话惊了一下,睫毛膏不小心化歪了,化妆师给她擦妆面的时候,她还在想,原来蒋禾和陶竹并不是因为蒋俞白认识的。
“哦,保姆啊。”女生应了一下,晃了晃手肘,跟身边其他人就着这个话题聊起来,“哎你记得吗?施瓦辛格出轨过他家保姆。”
“记得这事,当时不是闹挺大吗?有的就这样,在一个地方住久了,就以为那是自己的家了。”另一个女生接过话,说完睁开眼看了眼陶竹,“哦小桃儿,我不是说你啊,你别多想。”
陶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