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在房间里缠绵深吻后,他们理了理衣服,再度回归到晚宴的人群里。
晚宴更偏向商业化,蒋禾身边几个玩得好的伴郎都是他大学同学,没资格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里,早早的回了家。
苏旖文身边的富家小千金倒是还在,只不过这样的场合小千金们觉得无聊,聚在自己的桌子上,在璀璨的顶灯下,絮絮叨叨聊着八卦。
“我就发了一张跟他的合影,名字都没加,也不知道他那帮疯狂的粉丝怎么找过来的,我就跟犯了罪一样,差点被他们说的明天就得进局子。”
闺蜜正在吐槽男顶流的粉丝,苏旖文笑笑说:“莱莱,这事你找阿禾,让阿禾的哥哥帮你堵死这顶流的资源,给你出出气。”
“啊,不用。”莱莱摆摆手,玩玩闹闹是小事,扯到蒋俞白,事情就大了,她不过是想炫耀罢了,“他自己跟我道歉了。”
苏旖文还想再跟莱莱说什么,但看见陶竹的身影,她的注意力就没在这边了。她朝陶竹挥了挥手,招呼她过来坐,在陶竹走过来时,她穿着敬酒服的身体柔软而刻意地贴在蒋禾肩上,像宣誓主权一般:“下午阿禾不舒服,辛苦你和哥哥照顾了。”
陶竹抿唇,点头给了个回应。
出于一些私心,苏旖文没跟身边的闺蜜说过陶竹跟蒋俞白的事,一直到下午,陶竹带着蒋俞白离开一直没回来,几个小千金们才知道这事,苏旖文也装作是刚知道的样子。
蒋俞白这样的人,是连她们这种层级的家庭都不敢想的,就算是圈子里最顶尖的苏旖文,也不过是嫁了将家的二公子,所以在她们的心里,蒋俞白不是不能谈恋爱,但至少不能谈一个农村出来的,门不当户不对,这得多有手段?
莱莱皮笑肉不笑,话是冲着苏旖文说的,但是舌头底下藏着的剑却是明晃晃地指向陶竹:“文文你这就见外了,人家是雌竞胜出的王者,这点事算不得什么。”
像老钱瞧不起新贵,这些养尊处优的二世祖小姑娘,也瞧不起从底层爬上来的人,总觉得她们靠玩心眼子上来的,不配有尊严。尤其是,陶竹长得还漂亮。
可她们错就错在,不够了解陶竹,归根结底,是她们也不够了解蒋俞白。
陶竹眼形本就凌厉,严肃起来竟不怒自威,但她分寸拿捏的极好,没有训斥,而是看着她问:“雌竞?什么叫雌竞?”
雌竞总被用来形容她们父亲身边那些年轻漂亮的女性,不是个好词,但真要这些心思本不坏又闲出屁来的富家小姐们解释,又解释不出来个所以然。
最主要的,她们也没想过她这种底层出身没背景的女生敢反驳。
莱莱本以为苏旖文会像往常一样帮她说话,可她看了一眼苏旖文,对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气焰顿时少了大半,惹了事又怕事,只敢弱弱地反问:“那你说,不是雌竞是什么?”
蒋禾揉了揉太阳穴,淡淡说道:“她大学开始工作,到现在创业,身家保守估计过千万。”
倚在他身上的苏旖文身子一僵,蒋禾在这时候帮陶竹说话,无异于是在打她的脸。可她看着蒋禾高烧的虚弱样子,又自我安慰道,不是的,他只是烧糊涂了。
话说到钱上,就正好中了富二代们的下怀,莱莱的唇角勾出一道讥讽的弧度:“千万?我十三岁的时候,画的画拍卖就已经到千万了。”
没意思。
陶竹觉得,这帮小富二代们的圈子真没意思。
养尊处优,闲出屁了,就爱没事找点事,当成茶余饭后聚会闲聊的乐子。
她不喜欢唇枪舌战浪费精力,更不想自证,不管别人怎么想她,她只想离开这。
没想到刚起身,被一条有力的手臂环住了腰肢。
她不在乎的事,有人替她在乎。
“要比么?”蒋俞白语气冷淡,“她十三岁的时候,身家几千块,现在上千万,但你十三岁的画能卖到千万,现在卖大概小几十?”
他顿了顿,在满桌惊愕的眼神中,神色自若的又问:“还跟她比么?陈依莱。”
他问完也不走,居高临下地站在那,等她的答案。
他不怕幼稚,也不怕别人说他三十多了跟小姑娘计较掉价。
别说今儿这事陶竹占理,就是不占理,他也不分黑白的护犊子,反正就是见不得别人欺负他们家孩子。
温室里养大的花,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看见蒋俞白的时候就已经吓傻了,更别说被点到名字质问,莱莱低下头,蚊子声似的:“不比了。”
蒋俞白不依不饶:“谁赢了?”
莱莱面子挂不住,脸上火辣辣的,只后悔招惹了不该惹的人:“是……是小桃儿赢了。”
蒋俞白的手从陶竹腰上滑落,顺势牵起她的手,不顾蒋中朝频频投来的视线,带着她认识在场的人。
陶竹分明什么都没做,却一夜在上流社会的各个圈子里有了不小的名气,蒋家大小少爷都护着的人,各路资源求着跟她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