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嘉哭完,黑白分明的眼睛也满是水意,她看陆筵耐心十足的望着她,一直替她抹眼泪,眼角余光又看到他湿了一小片的衣袖,才觉得有些难为情。
陆筵见她心情平缓了下来,轻缓问道:“好了?”
沈沅嘉胡乱点了点头。
陆筵直起身,将手递给她,沈沅嘉瞧了一眼,握上去,借着陆筵的手站起了身。
沈沅嘉本想松手,却被陆筵反手握住,十指相扣。
掌心源源不断传递来的热意,不动声色地舒缓她的情绪,让她安心。沈沅嘉如今劫后余生,正需要依赖,如此,她也就由陆筵牵着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杏花,见她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小脸发白,显然是被陆筵刚刚的手段吓住了。
“杏花,别怕,他不会伤害你。”沈沅嘉安抚道。
杏花仍是害怕地望着他。
沈沅嘉无奈,心想,怕是要花许多时间,才能让她打消恐惧了。
沈沅嘉朝陆筵道:“这个孩子,我想带回去。”
陆筵眼神随意地扫了一眼杏花,不甚在意地收回目光,“随你。”
沈沅嘉一喜,她挺喜欢杏花的,尤其是杏花刚刚冒死来救她,她就想让杏花过得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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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沈沅嘉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曹虎,迟疑道:“他是死了吗?”
陆筵冷嗤一声,“命硬着呢!”
沈沅嘉点了点头,知晓陆筵没有一剑结束了他的性命,想来是要折磨一番了。她虽善良,可也不是没有脑子的善良,曹虎掳她欺她,若是让他得逞,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陆筵既然要惩治她,她也不会死心眼地去求情。
不值得。
陆筵跨过曹虎的身体,牵着沈沅嘉往外走去。
宅子外停了一辆马车,陆筵松开手,抬了抬下巴,“上去吧。”
沈沅嘉依言上了马车,刚坐定,就见陆筵由祟搀扶着,弯腰进了马车。
沈沅嘉如今镇静下来,就发现今天陆筵的不对劲。
陆筵向来不喜颜色艳丽的衣裳,今日却一反常态,穿了红衣,他以往都是先行上马车,再将沈沅嘉拉上马车,抑或是将她抱上马车,今日却还需要别人搀着上车。
“殿下,您,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沈沅嘉轻言慢语。
陆筵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摆,笑看着她:“怎么了?这红衣不好看吗?”说着,他叹了口气,佯装遗憾道:“孤瞧不清颜色,见书中描写红衣如残阳,应是极美,还觉得甚是喜欢呢!”
沈沅嘉心下一沉,更觉发生了什么。
可陆筵有意瞒着她,她再探究,也不会知道真相。
沈沅嘉眼眸掠过担忧,口中却道:“这红衣如火,殿下穿上,也是极好。”
这话不假,陆筵俊美,什么衣裳穿他身上,都好看。
许是这几日找沈沅嘉花了许多精力,陆筵坐在马车内,说着话,就合上了眼,呼吸悠长。
竟是睡过去了。
沈沅嘉讶然,随即轻手轻脚地寻了件斗篷,披在陆筵身上,以免他着凉。
马车晃晃悠悠,不一会儿便到了地方。
赶车的是祟,沈沅嘉下马车的时候,这才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