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是祟,殿下暗卫。”祟拱手行礼。
其余却是不多说。
沈沅嘉点头,前世便知晓陆筵有一支神秘的手下,个个能人异士,在陆筵夺嫡路上,起了很大的作用。
沈沅嘉思及此,对祟也生了几分感激,同样屈了屈膝,回以一礼。
祟一惊,忙道:“属下不敢。”
心中却道,沈沅嘉是个知书达礼的人,不会因为得了殿下宠爱而高高在上。
祟对沈沅嘉的看法好了一些,可仍旧满是怨怼。一想到三日前殿下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昏迷期间还不停地想要去找沈沅嘉,他就对沈沅嘉喜欢不起来。
沈沅嘉不清楚祟的性格,也只当他性子冷,毕竟陆筵性子也古怪,属下多随主子。
沈沅嘉折身,看到陆筵还在睡,走上前,轻摇了他一下:“殿下。”
陆筵无知无觉。
沈沅嘉又摇了一下,“殿下,醒醒了,我们到了。”
陆筵的眼睛仍是紧紧闭着。
沈沅嘉这时候慌了神,陆筵警觉性极高,不会睡得这么沉。又加上她本就怀疑陆筵出了什么事,如今更是心焦。
她直起身,就想要出去找大夫,可她身子还没完全转过去,就被人抓住了手腕,又是微微用力,天旋地转间,自己就坐在了陆筵的大腿上。
沈沅嘉吓了一大跳,下意识抬眸,就对上一双微光潋滟的眸子。
沈沅嘉看他眼底清明,就知道他早就醒了,方才不过是逗她玩。
沈沅嘉娇嗔道:“你吓死我了!”
陆筵含笑看她眉眼生动,不发一语,沉声道:“你这么担心孤呢?”
沈沅嘉不理他,顺便十分没有贵女风范地白了他一眼,这人真是恶趣味,乐此不疲地逗她。
陆筵哈哈大笑,笑声愉悦。
沈沅嘉被他舒朗的笑声感染,那丝郁气也不由自主地消散了。
她侧着脑袋,柔声道:“殿下这几日也累了,今日也早些休息吧。”
陆筵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可不是,孤这几日走街串巷,四处奔走,可不要睡上三天三夜,以弥补这几日的奔波劳碌?”
沈沅嘉闻言,莞尔一笑,这人是在邀功吗?
她想了想,觉得还是要给些甜头。
她抿了抿唇,探身,飞快地用唇在陆筵的脸颊上碰了一下,然后逃似的,提裙跳下了马车。
陆筵半晌,才从那温热馨香的触感中回过神来,手指搭在脸上,低头轻笑。
祟等在马车外,就看到沈沅嘉迅速地跳下马车,眉眼弯弯地回了酒楼,过了一会儿,又看到陆筵唇角微翘,心情颇好地下了马车。
蓦地,陆筵嘴角的笑一滞,剧烈地咳嗽起来,祟慌张上前,惊叫道:“殿下!”
陆筵咳的厉害,背脊微弯,大掌捂着唇,喉间满是压抑地痛苦,他制止祟的搀扶,半晌,才平息下咳嗽。
“无碍。”陆筵放下手,发现掌心一片温热。
祟惊慌道:“殿下,您咳血了?!”
陆筵不答,衣袖轻轻地拂过唇畔,擦去血迹,复又若无其事地袖着手,抬眸望向三楼的一处窗棂处。
沈沅嘉笑靥如花地托腮趴在那里,眼眸亮晶晶地看着楼下。
陆筵嘴角含笑,冲她招了招手:“窗子关上,小心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