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来时,回去的速度加快了许多,为了节省时间,他们此次回盛京,走的是水路。
此次不过七日,便回到了盛京。
沈沅嘉回了盛京,才知道,盛京如今,已然乱成了一锅粥。
“殿下,入城的边防更加严格了。”沈沅嘉挑着车帘,望着盛京城的关防。城门处本来是八人小队,负责检查不断进出的人,可如今,足足添加到了十八人,翻了一倍有余。
甚至城墙上,也更加密集地站着守卫。
陆筵顺着沈沅嘉掀开的缝隙往外看,深色凝重了一些。
城墙上站着的人,全部都是陌生的面孔,与他离开盛京时,完全不同。
陆筵眸光暗了暗,道:“二皇子遇刺,显然让城中百姓也慌了神。”
二皇子究竟是谁杀的,目前朝中还未给确切的消息,为下定论,百姓只知道,皇亲贵族都很危险,自然民心涣散,容易惊慌。
沈沅嘉小声问道:“朝中不是已经调查清楚了,二皇子一事,是四皇子一手策划吗?为何明明知道了真相,却并不告知众人呢?”
回京的途中,陆筵为了让她不至于乱跑乱窜,在不经意间被人算计,便将一切利弊都说与她听,她也算是清楚了京中局势。
又见,陆筵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也明白,即使盛京混乱,但也没有影响大局,她也就放下心来,陆筵总是有让人信服的安全感。
“恐怕是担心将皇子互相残杀的消息放出去,引起朝中大乱,被苍夷国钻了空子吧!毕竟康正帝此刻,精力颓靡,实在没有精力,即对抗外敌入侵,又稳定内部争斗。”陆筵想了想,便猜出了其中关窍。
康正帝懦弱无能,自然不希望一下子面对这么多棘手的问题,按照他一贯的作风,他当然希望这些事情能够一直不被人知晓。他便掩耳盗铃地认为,只要紧紧瞒着,那等朝中的人忘却,他就能悄无声息地让这件事过去。
可如今,总有人不想让这件事轻易过去。
比如,六皇子。
盛京越乱越好,否则他也不会与苍夷国勾结了。他既然勾结苍夷国给大周施压,那就是想要浑水摸鱼。
“那陛下是想要将二皇子遇刺一事压下去,包庇四皇子?”沈沅嘉问道。
陆筵看出了她的疑惑,淡淡道:“康正帝可不管自己的儿子有没有死得冤,他只在乎他的皇位稳不稳。”
说着,马车也缓缓随着队伍移到了城门下,沈沅嘉将车帘放下,乖乖坐好,不再与陆筵说话。
如今入了京城,什么事情都要小心谨慎。
“殿下,城卫不让我们的马车进去,说是要验明身份。”陆一在外面说道。
陆筵挑了挑眉,这是堵他呢?
也不知道是康正帝下的令,还是六皇子下的令。
“呵。”陆筵冷冷笑了一声。
康正帝这一“自由”,就迫不及待要将他赶出去了?
因为陆筵昏迷期间,二皇子被杀,京中折子加急送到陵州,他也无法处理,自然众臣就想起了“病重”的康正帝。
陆筵的人本想拦着他们,毕竟陆筵说过,要时刻监视康正帝,也不能将人放进去。
可六皇子跳出来威胁他,给他冠上了谋逆和通敌叛国的罪名,他不得不妥协。
毕竟,二皇子的事,以及苍夷国的事,的确刻不容缓。加之,多日联系不上陆筵,让他也慌了神。
康正帝便是这样,被解除了禁锢。
不过陆筵的人也留了一手,虽然放了他自由,不过仍谨慎着康正帝说出陆筵圈禁他的事,便喂了毒药控制康正帝。
陆筵食指挑起车帘,看了一眼城门外那些城卫,他们一个个长剑在手,紧紧盯着他们这辆马车。
他收回目光,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城卫,目光清清淡淡,却让城卫激灵灵地抖了一下。
“可是看清楚了孤的脸,验明了身份?”
城卫脸色煞白,他只是谨遵上面的意思,将太子殿下拦在城门外,可没料到,这太子殿下的威仪这样骇人。
如此,他也不敢再阻挠了。
“卑职冒犯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城卫脸色惶恐地拱手道。
“你也是听命行事,孤与你计较什么?让他们让开些!”陆筵甩下车帘,沉声道:“进城。”
城卫连忙挥手,让人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