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月愣了愣,随即跟着笑了笑。
“你说得对。”他的笑容里带着无限的憧憬,“能够不受限制地使用洗衣机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今晚我过得很开心。”说完他转过头望着盛宴,“饿了没,我请你吃好吃的。”
“什么好吃?”盛宴看向他们洗完衣服又去马院拿的水果,“梨?桃子?胡萝卜?”
“请你吃肉。”陆明月挑了根看顺眼的木柴,绑了些干草,做了根火把。
用不知道从哪儿摸来打火石点燃,到院中那棵很大的柳树下,火把在树枝的枝桠间照了照,不一会儿,他手中就多了好些蝉。
他摊开手向盛宴问道:“吃吗?”
盛宴一看那黑糊糊的东西就没了胃口,但他知道蝉的营养价值很高,而且他现在极饿,再不补充营养,是真的坚持不了把院中的柴禾劈完,便忍着恶心道:“吃。”
“那你帮我举一下火把。”陆明月将火把递给盛宴,“我上去多抓一些。”
“好。”盛宴接过火把,在树下帮他照着光,看着他轻盈地爬上树,不一会儿就捉了不少的蝉下来。
“小心。”不知道是天色太暗,还是陆明月脚滑了,他下来的时候,踩空了一个地方,眼看身形就要不稳,盛宴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
“谢谢,不好意思。”有了借力点,陆明月顺势就往盛宴怀里倒了倒,两人身高一致,肩膀碰肩膀,磕得闷疼,陆明月道了道歉。
“没事。”盛宴扶着陆明月的肩膀,等他站稳后,这才退后一步,吐了口磕疼的气,“毕竟你也是为了让我吃上饭才犯的险,要让你受伤了,我的伙食就彻底泡汤了。”
陆明月被他逗笑:“你诱惑那个神侍的时候,也这么会说吗?”
“嗯?”盛宴扬睫。
陆明月在火光中望着他:“你很会说话。”
落了锁的劈柴院外突然有夜莺惊起。
在夜莺展翅高飞的声音中,盛宴朝陆明月道:“谢谢,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我本来就是在夸你。”陆明月道了一句,去洗衣房提了桶过来,将他捉的蝉洗干净,架了火堆,放在上面烤。
食物的香气让两人都忘却了说话,一门心思地盯着火堆,待得上面的蝉一烤熟,两人各自分食了一些。
吃饱喝足,又劈了不少的柴,等到院中的柴没了大半,盛宴这才在陆明月的指挥下,找到一处可以睡觉的地方。
被褥都是陆明月从洗衣房给他抱的干净的被褥,盛宴睡得毫无压力,甚至入睡前还在想,明天把院中的柴禾劈完,是不是就能够出去吃饭了?
结果他一觉睡醒(),就见那个阴恻恻的掌院站在他的床头?(),昨夜劈空了大半个院子,又被新的柴禾给堆满了。
太阳穴跳了跳。
坐牢也没有这样折腾人的。
“你跟我来。”掌院见盛宴醒了,也不管他要不要洗漱之类的,说了一句就出了房门。
盛宴无奈,起身穿好鞋,追上了他。
今天掌院似乎不让他劈柴了,径直带他出了劈柴院,七拐八拐地带着进到了另外一个院落,扔给他一包东西:“进去洗漱完,穿好衣服。”
还有这好事?
正愁没地方洗澡的盛宴,没有犹豫地拿了包袱进了房间,房间里没有淋浴一类的设备,但有热水和浴桶。
盛宴清清爽爽洗了个澡,打开掌院给他包袱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件神侍的衣袍。
白色的丝绸,是贴身神侍才能穿的衣料。
盛宴带着疑惑穿好衣服出了门。
一贯阴恻恻的掌院撩起眼皮打量了他一眼,像是重新认识了他一番道:“跟我来吧。”
不知道是不是盛宴的错觉,他感觉掌院对他的态度好了不少。
跟在掌院身后继续穿了几个院子,不会儿他们又回到了昨天的神殿前。
不过这次不在神殿内了,而是径直去了神殿的偏殿,神子下榻的地方。
“神子。”掌院在门外恭恭敬敬地唤道。
“进来。”门内传来神子那淡漠声音。
“进去。”掌院没有动,转过身,向身后的盛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