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比之前要凶狠得多,不是温柔的碰触,几乎窒息,在唇齿入侵的紧密压力下,鼻尖因为缺氧几乎出现腥气。
吴历手挡着连雨止的头发,防止他撞到车窗,连雨止整个后背都抵在车门边,密密的吻像是骤雨。
司机一直平稳开车,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后座的动静,直到后面彻底安静下来。
连雨止先开口:“你应该知道,我和傅黎交往过,我了解他很正常。”
吴历轻飘飘跳过这个话题:“作为你和我来高尔夫球场的酬劳,你想要什么?”
“参演《syptos》吧。”
吴历侧过头,看着他。经过刚才的吻,两人的脸都有些红,他的额发略微汗湿,眼睫上翘,鼻尖微微泛红,几乎躺靠着后座,明明说话时没任何表情,可就是让人觉得可爱。
吴历微笑地望他:“这个之前已经答应了,换一个。”
连雨止
说:“就这个。”
之前吴历的确答应了参演,但那是一时对他心软,并不是等价交换。
连雨止想着交易结束以后,他们毕竟还是会分开,算清楚点比较好。
吴历似乎明白了什么,表情没有变,平静的神色下隐着惊涛骇浪,语气却温和:“抱歉,如果刚才球场的事给你造成了困扰,我向你道歉。”
连雨止想起来,两人分手的那个晚上,吴历也对他说过对不起。
即使吴历并不知道对不起他什么。
连雨止轻声说:“为什么道歉?只是打个球,我还没那么难相处。”
吴历望着他,坦然承认:“我也不知道,但看到你,我总觉得对不起你。”
连雨止侧开脸:“宛平南路欢迎你。”
吴历靠过来,又吻了吻他,这一次只是吻了他的脸和额头,温柔得不像话。
“其实我知道,”吴历说:“但我不能告诉你。”
任谁对着年少时因为钱权分手的初恋,总有一种深深的愧疚。那种对不起他的心情,根本不受理智阻拦。只要看到他,万种柔情,涌上心头。
即使冷静如吴历,也有受其支配一瞬。哪怕这是错误的选择。
连雨止说:“你不说我也知道。”
吴历微微笑:“是吗?”
连雨止信誓旦旦:“色字头上一把刀!”
吴历:“……你倒很明白自己的优势。”
连雨止:“我就知道!”
车子停在片场外面,早晨九点,雨下得还不是很大。
连雨止正要下车,忽然又回过头,看向吴历:“晚上见。”
吴历心中微震,抬头,连雨止站在雨中,神情逆着光有些模糊,只能看到他在微笑。
如果吴历有了解过他那些前任,就会知道这是连雨止每次新电影拍摄期间的惯用伎俩。
吴历下了车,白茫茫雨中,连雨止却已经窜来窜去消失在片场人群里面。
吴历靠着车,摸出烟点燃。他低头时倏地笑了。
就像球场上对抗的锋线,无论连雨止选择什么样的轨迹,那个球,最终都要落进他的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