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就说定然没认错,果然是喻郎中您,我家少爷在雅间里吃茶,想请您过去一叙。”
知府之子的邀约,他定然无法推拒。
随着小厮进了僻静的雅间,果然见韦如风端坐其中,见他过来,起身彼此见了礼。
喻商枝不用说,必定是陪着温野菜来的,他问及韦如风,闻得对方道:“此次过来,是陪我姨母家的表弟哥儿。我那姨母早年嫁去了北地,好不容易等到姨夫调任,路过詹平府,便来做客几日,哥儿年幼些,玩性大,正巧府中这几日无事,小妹病情也稳妥,遂令我作陪,带他出来采买散心。”
但是喻商枝看韦如风的神情,显然是对这个表哥儿不甚有耐心。
待两人吃了几口茶,小厮去而复返,说表公子还在试衣时,韦如风皱了皱眉。
当着喻商枝,不好说什么抱怨之语,便闲聊起别的话题。
说到韦如墨的病况,韦如风道:“有陶先生在府上,万事无虞,您二位开的方子,当真是奇了,我那小妹一天精神头好过一日,往常吃的汤药加起来怕是都几缸子沉了,也没有这回的好用。”
转而他又问起喻商枝夫夫如今住在何处,得到答案后便欣然道:“原来你们住在海月阁,那地方确实是府城一景,走之前可定要尝尝他们家的温泉宴,堪称一绝,就连我那素来对吃食不上心的老父亲都赞不绝口,前日子还提起来,等如墨好了,也带她去尝尝。”
韦如风正说得起兴,就见留在外头的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进来回禀,“爷,您快出去看看吧,表公子和铺子里另一个来买衣裳的哥儿起了冲突,当下吵得不可开交,铺子掌柜都来了!而且……”
韦如风当即头大,霍然起身道:“而且什么而且,有什么说什么,莫要吞吞吐吐!”
小厮当即把头低得只能看见后脑勺。
“而且表公子还把老爷搬出来了,说咱家大人是她的亲姨夫云云,现下铺子里的人都议论起来了。”
韦如风听罢,已经不是头大,而是眼前一黑。
他早看出来自己这表弟是个跋扈的,按理说他那姨夫就是个六品官,也不知道怎么给自家嫡哥儿养得这般张狂,到了詹平府,居然还不知收敛!
一想到姨母那副,还想将此哥儿许配自己自己,好亲上加亲的嘴脸,韦如风当即忍无可忍。
他匆忙朝喻商枝行了一礼道:“让喻兄见笑了,在下失陪。”
喻商枝闻言也起身道:“不妨事,我便同公子一道出去,想着我夫郎也该从隔间出来了。”
二人遂前后而出。
没往外走几步,就已听到不远处的喧哗。
一个哥儿说话拿腔拿调,目中无人,显然就是韦如风的表弟。
另一个面对这等脾气的找茬之人,居然也不落下风,句句戳人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