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杨开旗终于发现了我。
他好像吓了一跳,赶紧用衣袖遮住那本《杏花天》,再把《四书章句集注》压在上面。这才板着脸斥责我。
“我让你们自习。为何不好好看书,跑来跑去的,成何体统?”
“先生,我有些地方看不懂,就过来请教先生的。”
看我手里拿的是《四书章句集注》,杨先生的神情才松缓下来。
“嗯,以后提问,就站起来问,不用走来走去,知道吗?”
“知道了,先生。”
我赶紧随口问了个问题,便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我总感觉,那本《杏花天》应该对科举考试大有益处。否则,杨先生也不会看得如此着迷。
可惜,我在谭府的藏书阁里,却找不到那本《杏花天》,甚是遗憾。
渐渐,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不但见到石鳞的母亲——徐夫人,谭府的管家陈夜玄等人,还深得她们欢心。
大概,她们也想石鳞有个伴吧。
而石鳞的父亲,我却一直没见着。
听石鳞说,他父亲长期驻扎在通州。偶尔回家的时候,恰逢又是杨先生的休假日。我便见不着。
在谭府学习八股文的时光,是我学习生涯中,最快乐的时光。
每天,我负责在书包里放吃的。石鳞负责提供小说。而杨先生在讲完他的课后,便照例放任我们自流。
甚至到后来,他也加入我们。大家一起吃着小吃,看着小说,十分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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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当我向杨先生孝敬上鸡腿时,他是拒绝的。
一会,当我和石鳞在下面大口朵颐的时候,我无意中捕捉到,杨先生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
果然,到了第二天,我再次向杨先生孝敬鸡翅膀时,他再也不装了,愉快地接过来大嚼特嚼。
然而,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就来到了七月十八。
在家闲了两天之后,我一大早背着书包,高兴地又去谭府求学。
到了书房,杨先生照例还没有来。只有石鳞坐在那发呆。
看上去,他的神情有些苦闷。
“怎么啦?”
“前天,我爹回来了。可在家待了不到两天,又走了。”
“又去通州了?”
“没有,这次是去甘肃赴任,当巩秦阶道的道员。”
“这么说,难道你爹升官了?”
“嗯,朝廷的道员一般都是正四品。我听我娘说,这次左大人还向朝廷,特地为我爹加了三品的官衔。”
“那是天大的喜事啊。”
石鳞的表情很淡然,好像浑然不觉得他父亲的升官加衔,有什么值得庆贺的。
“问题是我爹本来打算在这个月,带我回一趟湖南老家的。这也是早和老家人定好的事情。”
“这有何难?我陪你回老家,再把陈管家喊上。三人行,必不会闷的。”
石鳞突然压低声音,问道:“你不是会点武功吗。你一个人能打几个山贼?”
打山贼?干嘛要打山贼?
石鳞问得我糊里糊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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