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曦不意外这话,看来他心中已有了决断,这场感情的博弈她赢了,不过她还是追问了一句,“以什么名目?”
赵晋揽紧她的腰,轻轻吻着她泛着香气的红唇,低喃道,“这里日后会是安定侯府。”
常曦的眼睛猛地睁大,这是要给她封爵吗?
为了这个问题,赵晋与解四老爷起了争执,毕竟给女子封侯爵,这比立她为后还要离经叛道,这是在挑战世人的认知。
解四老爷极力反对,“按理此事臣不该多管,但陛下,天下人会对此口诛笔伐,如今天下初定,不应该挑起这样的纷争……”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把她圈进后宫,甭管名目是皇后还是什么,总好过这离经叛道的封爵。
“这有何不妥?起事以来,军需粮草事宜都是由她负责调度的,武器改进也是出自她的主意,没有她,这战不会打得如此之顺,如果换成是个男子立下这样的功劳,也足以封侯了。”
赵晋这话对不对?
解四老爷不能违心地说不对,确实常曦在这里面的功劳不小,她不仅出钱还出力,这份从龙之功是无可否认的,但是,“她是个女人,只要她是个女人,就不可以这样,陛下,须得三思而后行啊。”
赵晋却是淡淡地抬眼看向激烈反对的解四老爷,“要她进后宫也可以,立后之后,我会让她站到人前,与我并称二圣,与我共掌权柄……”
“这不行,后宫不得干政这是祖宗家法。”解四老爷这回是跳了起来,真要这么做,那是与天下人为敌。
这是要出一个武则天的节奏吗?天下人不会同意的。
赵晋摊摊手,含笑地看向解四老爷,“这不行,那也不行,你们要怎样?”随后笑容一收,“这样吧,二者择其一。”
解四老爷没想到在这个问题上赵晋是如此强势,这二个主意选哪一个都不妥,早知道常曦对赵晋的影响力这么大的,他当初就不该把她留在解府,让他们俩有机会看对眼。
只是千金难买后悔药,他是真没想到她有一天会爬到这个位置上,成为赵晋的软肋。
最终,他妥协了,与其出一个武则天,还是封侯吧,这样也好掌控些。
可是,解四老爷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在往后的岁月里,他都无比后悔做了这个选择,这个女人他娘的就不是一股清流,她是一股泥石流。
赵晋封常曦为安定侯的旨意一下,全京城都哗然了。
魏氏惊呆得合不拢嘴,看着女儿手中的圣旨在发呆,这个结果她是万万没想到。
别说她没想到,蒋氏也没想到,她狠掐了自己一记,这才发现不是在做梦,这个太令人惊讶了,回过神来她高兴地上前给常曦道喜,“小姑,恭喜你。”
常曦笑着道谢,早前就知道这结果,过了兴奋期的她此时很是冷静,脸上只是洋溢着淡定的笑容,可这落在外人的眼里,却觉得常娘子不愧是常娘子,荣辱不惊,实在我辈楷模。
与这道旨意一同下来的还有三道赐婚圣旨。
威远侯的女儿被赐婚给新科状元,御史家的女儿被赐婚给国公府的一个嫡次子,而吏部尚书的女儿则被赐婚给闲散宗室。
这三家是争后位蹦得最高的,结果被赵晋一掌就给拍死了,这婚赐得让人一言难尽。
威远侯的女儿此时没有了往日的高高在上,她接受不了这道赐婚,朝父母嚷道,“我不嫁,那个新科状元说得好听是青年才俊,但他家境贫寒,我嫁过去还有好日子可过吗?以后姐妹聚会,就数我最寒酸,我哪还有脸见人?”
御史家的女儿也摆不出大家闺秀的清冷姿态,她苦着脸跟父母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脚,我现在算是明白了,那什么国公府的嫡次子,名头再好听也架不住他们家在走下坡路,要权没权,要势没势,而那人还是个不学无术之徒,我往后得跟这样一个草包生活一辈子,光想想就觉得可怕至极,这叫我如何嫁?”
吏部尚书的女儿也朝母亲方氏哭闹道,“现在好了,画虎不成反类犬,如今反倒是把我给害了,闲散宗室说好听是皇家,但那家只是有个俸禄可领罢了,日子过得不见比别人家强,我若嫁进去,这一辈子都要被毁了。”
而方氏则是一脸的苦涩,犹如另外两家的父母,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赵晋这一招,是他们万万没有料到的。
不过哭也好吵也好闹也好,这婚事是板上钉钉了,司礼监很快就送来了择好的日子,根本由不得这三家多做准备就要送女儿出阁了,不过在当前而言这是后话了。
常曦被封为安定侯,引来了朝堂上剧烈的反对之声。
御史仗着职权,这回是火力全开引经据典地强烈反对,并且与同党一起对此进行口诛笔伐,大有赵晋做初一,他做十五的味道,大不了他撞死在这金銮殿上,日后也好搏个青史留名,总之他咽不下这口气。
高坐在龙椅上的赵晋看着他们如跳梁小丑般,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这群人是欺他年轻,以为结党营私就能制肘他,文官就是文官,凭着一张嘴又能成什么事?
果然,力挺妹妹的韩荣源立即出列,朝御史喷去,“安定侯为国出钱又出力,试问先帝驾崩之时,你在哪?可有像今日这般在伪帝面前为先帝叫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