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承谦不由莞尔。
她就是这般。他不主动靠过去的话,她是懒得应付他的。
于是举步而入,缓行至她身边,温声问:“在看什么那么入神?”视线扫过那书册,居然是个话本。
昨日准备匆忙,让陶鹤他们找些书放到她屋里。几个大老爷们居然拿这种东西给小姑娘看,也真不怕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太过惊世骇俗吓到了她。
这些书是他母亲,原先的魏国公夫人、如今的寂王府老太君拿来的。
母亲总嫌他孤身一人连个娶妻的想法都没有,觉得他二十多岁了还没娶妻的心思,认定他是一心为国不懂得娶妻生子的妙处。老人家也不知从哪儿搜罗起来许多的话本子,非要塞给他看。
他自然懒得搭理,把这些书随意放在书房角落生灰。
谁曾想手下人觉得那些书是他用不到的,拿给客人看没甚要紧,居然把它们搬了来。
缪承谦哑然失笑。
多给她看看这些也好。免得两辈子了还不开窍,看不懂他究竟是个什么心思。
想她刚才看得颇为认真便问:“从里头瞧出什么来了?”
镜熙是真没料到瞧上去人模人样的寂王会看这种书,不由想着:
『通篇的淫词艳曲。莫名其妙的相遇,莫名其妙的相爱。大家闺秀知道从小门溜出去私会情郎,读书人整天的不看书从早到晚都在思量着怎么钻小姐闺房去。这些人那么闲?』
她默了默方道:“挺通顺的。”
再多的词儿是一个都夸不出了。
缪承谦笑出声。
邀了她一同落座,谈起正事,“眼看着要过年了,我瞧你带来的东西也不多。正好府里准备着过年的新衣,就想着让人也给你准备几套。”
便是今年过年只能着素服,也该是好看的崭新的。没道理让她穿着旧衣裳过年。
镜熙此次匆忙带的衣裳都是最近一直替换着在穿的。虽然不算旧衣,却也不能说是新裳。
过年要穿的新衣,姐姐已经给她准备着了,伯府针线上的人正做着,因还在赶制而没能拿来。
除夕她回去时自然能够穿上。
故而镜熙婉拒,“多谢王爷好意。家中姐姐和姐夫他们已经在为我备着,待到我回去的时候,自然能穿上。不需劳烦王爷帮忙费心。”
她目光澄净坚定,望过来时倒比往日多了些探究的意味。
缪承谦心知是那些话本子的功劳,不由轻咳一声。
眼下不能对她直说“放心你回不去的”这种话。
故而他温温一笑后,只简短道:“万一到时用得上又该如何?总得先行准备着,免得需要了却又无处去寻,岂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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