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站人手不够,还是尹恪帮着搬搬抬抬,好歹算是把所有东西都放上了拖拉机。
“今天多亏你啦!”
江灿灿拢了拢汗湿的头发,长吁了口气,看了比她更暴汗的尹恪,装作翻翻找找,实际上从安全屋拿了条白毛巾递了过去。
尹恪只犹豫了一下,就接了过去,自然地把额上,头发上的汗擦干。
心里却寻思着,她怎么像有个百宝箱一样,什么东西都有。
擦完汗的毛巾尹恪收进了挎包里,自己擦完汗了,还是不还回去了,以后再还点别的东西吧。
想到这,他想起自己还欠她两个馒头,一次搭车,加上这条毛巾。。。
他这人一向不爱欠人,甚至不愿意和任何人有瓜葛,所以有恩必还,可是怎么好像欠她的越来越多了?
公社就这么巴掌大点的地方,种子站离邮局不远。
江灿灿把车停到邮局前,跟着尹恪一起下车,进了邮局。
她恰好早想给杨红英寄信了,信是早写好的,一直放在安全屋。
只不过最近春耕,她一直没倒出功夫,现在倒是正好。
她从挎包里拿出信,去柜台买了信封邮票,把信放里面,填上地址,放进邮筒。
杨红英送给她的邮票,她放进安全屋里收藏起来了,是她永远不会用的邮票。
这一切都做完,她四处张望去找尹恪,发现他正排队要打电话。
现在的电话费多贵啊,可架不住还是有着急的人。
所以大家几乎都是速战速决,恨不得一口气不停歇地把话全都说完,所以很快就排到了。
江灿灿就见尹恪拿起电话,不紧不慢地拨号说话要求转接,十分从容。
这一套下来比其他人熟练不少,显然是做过许多遍了。
江灿灿不知为啥,就觉得尹恪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恨不得说绕口令一样快的打完电话。
果不其然,尹恪说的慢,听的也认真,明显是个持久战。
江灿灿无聊,干脆坐了下来,从挎包里拿出笔,在多买的一个信封背面写写画画。
尹恪本想着今天有人等,还是快点。
他抬眼去看江灿灿,发现她正低头写些什么,还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十分认真的样子。
又赶上身后再没有排队的人,他干脆转过身,边打量江灿灿边听着京市那边的人跟他说话。
她的下颌线崩的紧紧的,攥着笔的肉乎乎的手也很用力,正在低头不停描画着。
有一瞬间,尹恪十分想看看她写的是什么,怎么就这么专注呢?
“尹哥?尹哥?”
电话那头叫,尹恪回了神,轻咳一声,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那些东西能按时运到吗?这边着急催呢!”
“没问题,你等着接货吧。”
尹恪放下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