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容清棠起身去迎。
温兰亲昵地握着容清棠的手,两人在窗边落座。
瞥见放在长案上的书,温兰柔声问道:“这本也看完了?”
容清棠微微颔首,“等把另外几本也看完后,就可以开始整理了。”
为了准备得更周全些,容清棠从藏书阁挑出来了不少于她编写书册有所助益的书。
温兰语气和蔼道:“慢慢看便好,读书也和别的事一样,急则生乱。”
容清棠听出师娘的言外之意,轻声说:“师娘,我明白的。”
“只是关心则乱,我担心他会出什么事……”
“他是你的夫君,远去泉州还是为了与海山国之间的战事,你为他担忧也实属人之常情。”温兰温柔地帮容清棠将鬓边的散发拢至耳后。
“但他到底是一国之君,此行虽亲赴军营,却应当不会亲自上阵拼杀。”
温兰觉得皇帝身边的将士们应不会让九五之尊以身犯险。
闻言,容清棠有些沉默。
她了解卫时舟,知道他既然已经决定亲征,便不会只是待在重重保护下。
温文尔雅的外表之下,他的内里强大而自傲。
容清棠爱这样的卫时舟,却也担心会有什么意外落到他身上。
知道师娘在容清棠这里,怀乐做好两碗冰酪送来。
顾及着容清棠的身份,怀乐没有久留,放下冰酪后便离开了容清棠的院子。
有师娘陪在师妹身边,怀乐稍微放心了些。他转而离府去了雨隐楼,命人暗中沿路去寻本该将信送到状元府的人。
温兰陪容清棠待了许久。
直到夜幕低垂,容清棠以为今日也等不到卫时舟的信时,柔蓝才脚步匆匆地赶来。
“娘娘,陛下的信送到了!”柔蓝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两封信递上前去。
容清棠连忙接过信,手微颤着拆开信封,一目十行地看完两封信里的内容,才终于放下了心上的巨石。
“没出事就好……”她轻声呢喃道。
见容清棠的神色好了许多,温兰不必问也知道皇帝那边应当一切顺利。
“你师父和师兄应该快将晚膳做好了,我去添一道煨鲟鱼,你再歇会儿便过来用膳吧。”
容清棠抬眸看着师娘,思及这两天家人对自己的关怀和照顾,心间软成一片,柔声应下。
待师娘离开,容清棠才重新将那两封信仔细地读了几遍。
“这两封信为何会迟?”她将信收好,问柔蓝。
柔蓝:“怀乐公子派去的人和群青的手下找到送信那两人时才知道,有几队人马暗中驻扎在长安城外,为了不走漏行踪,那些人将他们和所有路过的普通百姓一起扣下了。”
“为免打草惊蛇,他们只能暗中寻机离开,这才耽搁了。那两人将信送到后便回了禁军营领罚。”
容清棠柳眉紧蹙。
在长安城外驻扎的这些人马,应该便是卫时舟离开长安前同她说过的“一定会发生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