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还未沐浴便躺了上来。”
他一路风尘仆仆地从泉州赶回来,一刻都不曾停歇,身上的衣衫早已沾染了沿途的灰尘。
容清棠喜洁,卫时舟虽知道她不会嫌弃自己,却也想让她能歇得更舒服一些。
除此之外,卫时舟还有别的打算。
容清棠喜欢画画,对花纹式样格外敏。感,是以她的指尖只是在锦被上不经意掠过,便忽而发现了什么。
心跳不受控地快得厉害,容清棠忍不住和卫时舟说:“屋子里太黑了,我想把灯点上。”
还未在她身边躺下的卫时舟眉眼柔和地问:“发现了?”
容清棠不说话,抬手轻轻推了推他。
卫时舟顺着她的意思,起身穿上寝衣后离开床铺,一一点燃了内间的烛火。
在离自己最近的那盏灯亮起的那一瞬,容清棠便下意识攥住了被子的边缘,心里也不自觉地变得紧张起来。
她没猜错,卫时舟竟然真的让人将卧房内的被子换成了大红色的喜被。
不仅如此,床帐和寝衣,红烛和窗花,屋里的东西都换成了帝后大婚时才会用的制式。
一如他们新婚那日。
“你怎么……”容清棠欲言又止。
卫时舟将屋内的红烛全都点燃后便很快回到了容清棠身边。
静谧深夜,坤宁宫内,皇后的寝殿被摇曳的喜烛照耀得明亮而温暖。
“你何时让她们做了这些?”容清棠问道。
卫时舟侧身躺下,先将她揽进怀里,才说:“进坤宁宫的时候说的,让她们在我们沐浴时布置。”
容清棠啼笑皆非道:“你在踏进宫门的时候就想好了要带我一起去沐浴,还有……做那些事?”
莫非卫时舟是为了让宫女们能更改屋内的一应陈设,才在沐浴时同她一起耽搁那么久……
卫时舟眉梢轻挑,故意问她:“做哪些事?”
“明知故问。”
容清棠不落下乘,主动仰头吻了吻他的唇角,含笑道。
卫时舟俯首,在她额上落下温柔一吻,解释道:“我想补上我们的新婚之夜。”
自然也包括那晚的彩烛。
闻言,容清棠在卫时舟怀里侧了侧身子,看向离床榻不远处的软榻——
那儿正妥帖地放着她大婚那日穿过的新娘喜服,卫时舟的那套喜服也在。
“帮我换上吗?”容清棠状似无意地轻轻扯开卫时舟身上穿着的寝衣,让他衣襟微敞,才柔声问。
沐浴完之后容清棠浑身光裸着被卫时舟抱了回来,他自己倒穿上了寝衣。
容清棠在心底悄悄控诉了他一回。
看出容清棠眼底流转的调笑之意,卫时舟从善如流地脱下自己的寝衣,说:“那便也有劳夫人帮我换上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