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松和冯保口头上蔑视敌人,行动很谨慎。
明军若在同一个坑里掉两次,会被锡兰人嘲笑两百年!
锡兰国王派查图过来,郑重邀请冯公公到王宫会谈。
冯保冷淡地说:“会谈的事,等回程再说。现在要抓紧时间进攻果阿……我们去迟了,就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从港口到锡兰王宫,要走四五十里山路,适合埋伏。
钓鱼归钓鱼,冯保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冒险。
查图:……这个大将军明明很强却过分谨慎。
“咳咳!自从葡萄牙人在果阿建殖民地,锡兰就在水深火热之中,早就没有当初的威风。诸位真的是过分小心。”查图解释。
冯保阴阳怪气地说:“小心驶得万年船,锡兰人的性格,我们是知道的。”
就说眼前这个查图,不久前还跟葡萄牙人坐同一条船呢!
李如松摆摆手:“客套的礼仪不必搞,我们不是来作客的。等我们补给结束,如果锡兰的军队还没准备好,我们就不等了。”
冯保接着说:“告诉你家国王,不用试探!我们对锡兰不感兴趣,不是谁都有资格做大明的属地!”
上一次锡兰袭击郑和船队,借口就是担心明军侵略、将锡兰收为属地。
嘿!
让你做小弟是抬举你!并不是非你不可!
查图笑容尴尬,有种自作多情、求卖身还被嫌弃的感觉。
“是!是!我们这就集结军队。”查图躬身退下。
看着锡兰人离开,冯保吐槽:“按理说,锡兰是佛教国家,有很多恢宏的寺庙。可锡兰人的品性却不是慈悲为怀。葡萄牙人没来之前,锡兰人就是海盗,在南洋横行霸道、恃强凌弱。”
“谁说信仰佛教就要慈悲为怀?”李如松擦拭着火绳枪的枪柄,“公公若是这么想,就是执迷不悟。”
“你这个年轻人,还懂佛理?”冯保惊讶。
李如松笑着摇摇头:“晏大人说得对,真理只在枪炮的射程内,我想佛理也是如此。”
被明军防贼一样防备,锡兰国王恼羞成怒……腹诽祖先把信誉用光。
今时不同往日啊!
昔日为了偷袭郑和,锡兰能调集数万军队,这些年被葡萄牙人轮了又轮,早已经元气大伤。
最终,锡兰凑出了六艘船,装载士兵,在明军的“押送”下一起前往果阿!
望着各种旗帜的大船,李如松说:“咱们这算不算八国联军征葡萄牙?”
“不算。因为我们打的只是果阿,离打上葡萄牙本土还有十万八千里。”冯保望着地图,升起雄心壮志。
郑和当初没能绕过非洲大陆抵达欧洲,他能实现这个目标吗?
“有种”的人不适合带大军远征,他这样“没种”的人正合适~~
……
另一边,海瑞带着妻儿,乘广东水师的战船去吕宋赴任。
过去很多年,无论去哪里当官,他都会带着妻儿,此次去吕宋也不例外。
得到巡抚吕宋的任命,一些人说海瑞是被贬谪了。
一贬三千里,跟流放没啥区别。
海瑞很淡定:“朝廷让我到新收复的属地,是信任我。如果我畏惧困难不敢去,就不是海刚峰了!”
昔日,他认为世宗有汉文帝的天姿,可惜被奸臣蒙蔽。
如今,眼看隆庆皇帝有大帝之资,他心中充满豪情壮志,还有什么畏惧呢?
再说……琼州离吕宋着实很近,气候也相近,他过去不用担心水土不服。
海瑞的长子海中砥十六岁,海中亮年纪稍小,对海外的世界很好奇。
“娘,我们到吕宋可以见到晏大哥吗?我好久没见到他了。”海中砥满眼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