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烟儿?做了个有郑衣息的噩梦。
夜色朦胧,正屋里只点着一?盏影影绰绰的烛火。
她被郑衣息炙热的眸光紧紧盯着,只觉得万分恶心,便撑着手臂往里屋的镶云石架子床上指了一?指。
她如今对郑衣息没了情爱,便连那?些繁复的手势也不愿意再做了,能减少?些与他的接触,就减少?一?些。
只是郑衣息却仿佛变成了一?个眼盲心瞎的人,对烟儿?的冷淡视而不见,将她指向里明显的意思加以?曲解。
便见他一?把横抱起了烟儿?,趁着她还在?愣神的时候,大步流星地掀开?了通往内寝的软帘,须臾间已把烟儿?放在?了那?一?架镶云石床榻上。
烛火昏黄,一?点透进来的光晕照亮了床榻上显眼的喜字。
烟儿?也在?瞧清那?艳红红的一?抹喜字之后,倏地忆起了溪花村狭小无比的屋舍,陆植一?人搬着板凳爬到高处贴上了喜字,回头时望向她的那?一?抹灿烂笑容。
她不可自抑地落下泪来,可身?前之人却牢牢地缚住了她的柔荑,逼迫她正视着他,哪怕落泪,哪怕心伤,这一?刻她的泪眸里也只能装下郑衣息。
情意与无情凝滞在?彼此交缠的视线之中,或许是烟儿?流下来的泪有止也止不住的势头,郑衣息率先败下阵来,他伸出修长的玉指替烟儿?拭了泪。
灼烫的触碰让烟儿?身?子一?抖,分明她的脊背已紧贴着床榻,避无可避的境遇之下她还是往后头躲了一?下。
正是因?为这细微躲避动作,让郑衣息竭力掩饰的怒意似决堤的涛浪一?般倾斜而出,那?些痛失所爱的不安,那?些眼睁睁瞧着所爱之人爱上别人的妒恨,都被这一?个动作给勾了出来。
他的指节陷入烟儿?如瀑般的青丝之中,腰肢被他的大掌牢牢扣住,蛮横且不讲道理的吻覆了下来,气势如雷,好似是要与烟儿?一?齐共赴阴曹地府。
烟儿?被他牢牢桎梏住,即使无法反抗,也是无力反抗。只能被迫承受他的热切,委屈与伤心化成了更加汹涌的泪水,滴在?郑衣息的手掌之上。
终于,他松开?了烟儿?,只是那?双如潭水般深冷的眸子却紧紧攥着她不放。
烟儿?抽泣不止,几乎只能听见脑袋里嗡嗡作响的声?音。
“你?可有把身?子给了他?”
郑衣息终于不再伪装成前两日那?副温润如良的模样,从第一?次见烟儿?与陆植交握在?一?块儿?的手时就生出的嫉恨终于翻涌着冒上了心头。
他不再掩饰对烟儿?的占有欲,和话里想让陆植死无葬身?之地的阴狠。
烟儿?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在?他低声?询问第二遍的时候,终于屈服在?他话里的癫狂怒意之中,用力摇了摇头。
一?瞬之后。
如密密麻麻的雨点般的吻落进了她的脖颈之中,再弯折蔓延,直到烟儿?不能承受那?样的肆意行状,嘤咛出声?求了饶。
浅尝辄止的郑衣息也寻回了几分理智,他虽是不信烟儿?的话,却也不愿意再深究下去。
只是那?个陆植的命……
他思绪一?顿,而烟儿?却已将自己松散的衣襟解好,盯着他怒意凛凛的目光,将他推开?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就这样跪在?郑衣息身?前,如一?朵不可攀折的青莲,却偏偏要为了那?个放在?心房上的人弯下脊背,恳求郑衣息的饶恕。
烟儿?好似连自己的伤也不顾不上了,只是这么殷切地望着郑衣息,即便不用做手势,郑衣息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许久。
郑衣息上前拉起了烟儿?,强硬地将她抱在?了床榻上,俯身?钻入了她的颈窝。
烟儿?不敢动,连哭也只敢默默地流泪。她怕,怕自己一?不小心惹恼了郑衣息之后,陆植就会?因?她而死。
她知道,郑衣息做的出来这样的事?。这些权势顶端的人从不把贫困百姓的命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