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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2(第1页)

“如果将纣王的思路代入夏桀,他释放商汤,大抵也是因为内外交困,”李世民低头沉思,“《夏本纪》中提到:‘用国为姓,固有夏后氏、有扈氏、有男氏、斟寻氏、彤城氏,褒氏、费氏、杞氏、缯氏、辛氏、冥氏、斟戈氏’……这些都是他们自己的同姓宗族,但后面夏商之战,却不见这几个国家的踪迹,反是昆吾、韦国等出了主力。”

“有扈氏为夏启所灭,杞国弱小,褒人在夏时与世无争……其他同姓宗国,也不外乎是这三种结局——和大宗疏远、为夏王所灭、走向没落,”魏征对李世民的话作了总结,“同姓宗族是维持统治的重要力量,他们的衰落,于夏王朝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再就是夏桀时期,他又对有缗氏发动战争,后来虽然胜利了,但夏本身也损失惨重。”

“商部落自身的表现也很重要,若商部落因汤囚于夏而要与桀鱼死网破,反而不妙。可偏偏在这期间,商部落始终不动声色,给了桀他们被吓退的信号,再对比其他忧患,殷商倒成了最不值得重视的了。”长孙无忌道。

在这期间,嬴棠全程只是低着头看着手上的书不说话。等贞观众人也分析完了,他还是没音,便问:“你怎么不接着讲了?”

嬴棠抿了抿唇:“我觉得——这个业务,从某种道理上来讲,交给诸位也未尝不可。”当了三千年傻子,再聪明的脑子也被腐蚀得差不多了。有时候讲一个东西他根本分析不了那么深,而这些人,却能根据他给予的有限资料,推出其背后的缘由。

要不说这年头做好事难呢?在神仙尽职尽责的时候,人族在努力,神仙摆烂的时候,人族群星璀璨,神仙衰落的时候,人都成功上天入地了。

“你偷懒就算了,还想连公务都不干?”朱厚照惊呼。

嬴棠连忙朝他作了个噤声的动作:“讲讲讲,我只是想夸夸诸位,个个足智多谋博古通今有逸群之才。”大凡能把某些卖国的、逃跑的叉烧踢掉,那可就是真正的群英荟萃了。

【夏王,这些答案你可满意?】

结合现状和他本人的性格来看,后世这些人的分析,远比嬴棠所谓的“为财宝所动”要实际多了。

“无可指摘。”履癸点了点头。

【那咱们继续。夏朝的矛盾不止出现在他们统治阶级内部,还有下对上。《尚书·汤誓》中,提到一句:“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后世对于这句话,主要有两种理解。有人认为,这句话的意思是“太阳啊你什么时候死,我愿意和你同归于尽”,是夏民深受夏桀压迫,绝望之下而发出的怨忿诅咒之言;还有一种观点,则认为,这个“亡”不是指“死亡”,而是指“逃走”,即“太阳啊,你什么时候可以逃走,我可以和你一起逃掉吗?”,是夏民由太阳东升西落始终逃不开天的掌控而联想到自己逃不开夏桀统治的一种感慨。但不管是哪一种,都足以体现出,夏民众对夏桀暴、政的痛恨。】

“后人竟是这么理解‘时日曷丧’的?”赵岐听得直皱眉,“既知道此句出于《汤誓》,如何不知此为号召之言?时,是也,日,乙卯日也。汤分明是在领着众人誓师。”

苏轼亦觉新鲜,拉着身边的苏辙道:“汉赵岐于《孟子章句》中提及此句,‘是日,桀当大丧亡,我与汝俱往伐之’,我倒觉不妥。《汤誓》中,此句的前句为:‘众有率怠不和’,明显为夏民愤恚之语,怎就成了汤鼓动众人之言了?但就这个‘日’字,我也觉得更偏向‘时间’之意。后人仿佛更偏向‘太阳’。”

他是个行动派,有了这种疑问自然是不肯吞声的。只是他不像帝王们那样可以通过小光屏直接联系嬴棠,只能拔高嗓门:“这‘日’字何解?”

嬴棠立即循着声看过来:“你是……我瞧瞧……喔,”他惊奇地睁大眼,“是苏轼!”

“你认识我?”苏轼有些意外,这会儿他还没有参加科考,未立功名。

“我还好,但是后世学子们,对你可太熟悉了……后面还要讲你呢。”

“后世学子?!”

“莫非,这所谓的苏轼,竟青史留名了不成?”

宋仁宗界面的人皆愕然不已。苏轼现在在他们眼里还是查无此人的状态,没想到后面居然有那么大的成就吗?

【咳咳,既然后面会提,我们这会儿就不要岔远了,对于你这个问题……嗯,后世确实更倾向于把这个“日”字理解为“太阳”。在现在已经被发掘出的殷商卜辞中,可以看到一点蛛丝马迹。“乙子卜,贞:王宾日?弗宾日?”“癸巳卜,争贞:日无兹敏,惟年祸。”说明他们那会儿是有日神崇拜的。然后咱们再结合《墨子·非攻》中的话:“至乎夏王桀,天有皓命,日月不时,寒暑杂至,五谷焦死。”,《帝王世纪》中亦道:“桀y乱灾异并见,雨日斗射。”

也就是说,到夏桀时期,自然灾害已经非常频繁了——这也是夏亡的因素之一,于当时的夏人而言,“日神”已经成了降下灾难的“恶神”,这会儿再回过头看这句话,便可理解了,民众痛恨夏桀,在他们眼里,夏桀与恶神无异,都是给他们带来灾难的存在……顺便说一句,履癸大王,您不要想着拿夏民出气,否则我要把你老祖宗送过去抽你了。】

履癸眼神飘忽了一瞬:“予本就不打算同那些贱民计较。”

“呵呵,你最好是。”

“还真能送啊?!”刘彻看向卫青,“那秦始皇是不是也能来这里?”

“始皇帝应该不愿意来。”卫青道。

是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始皇帝这样谨慎的人,不会一个人跑来一个完全属于别人的地盘,还是他完全陌生的时代。

“倒也是。”换刘彻自己,他也不会因为置气而乱跑,送上门给人当待宰的羔羊。

“始皇帝看上去不是容易动怒之人。”说这话的,是年方九岁的小刘据。他之前所读的书籍,无一例外都是说秦始皇其人,不但残暴不仁、而且刻薄寡恩的,但就这两天他的亲眼观察来看,秦始皇似乎和书里说的这些不一样。

“傻孩子,”刘彻拽了拽他头上的小揪揪,慈爱道,“那是因为真的惹到他的人都被他剁了。”

他下手没轻没重的,刘据疼得立马蓄出了两包生理性的泪水:“父皇,我的头发散了……”

“没事,反正天快黑了,没人看你。”

等刘彻过了把欺负小孩的瘾松了手,刘据立马蹿到了霍去病身后,借着他高大的身形把自己挡得严严实实。

卫青、霍去病:“……”这是找不到人逗了只能欺负儿子是吗?

【总之,在种种考量下,夏桀最终释放了商汤。但正所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纵是夏桀把汤放回去了,也没能阻止诸侯对他日益增长的恐惧。成汤回归之后,投奔殷商的诸侯越来越多。成汤趁此时机,一举灭掉了韦国和顾国,翦除了夏桀的羽翼,最终成功灭夏。历经二十多年。】

“予都将他从放回去了,诸侯还是投奔了他?”当时放他的目的,不就是怕引起诸侯恐慌,导致外部不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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