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祝长君见她快要忍不住发火了,才立马坐直,随后一本正经的说了件事,“过几日我休沐,恰逢一年一度的舞狮大赛,便想带孩子们去看看,我已在德胜酒楼定了雅间,届时你想不想去?”
“不想。”顾时欢半点没犹豫。
“唔。。。。。。有柴菇如意凤这道菜,听闻还是新鲜食材,限量预定,错过就没了。你真不想去?”
“。。。。。。真不想。”
“好吧,那我让人将那菜退了,反正孩子们又不能吃辣。”
“。。。。。。”
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顾时欢不想说话,她实在困得很,便阖眼假寐。马车走到半路却突然停了下来,她睁开眼,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只见祝长君下了车。
顾时欢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他再上来,马车也一直停着,她掀开帘子想看看发生了何事。
这么一瞧,便瞧见对面一家糕点铺前,祝长君排在人群队伍里头,背着手安安静静的等着。没过一会儿轮到他时,他熟稔的与店家说着糕点名字,店家仿佛也与他相熟,一边装糕点一边闲聊,随后将纸包递给他招呼慢走。见他转过身来,顾时欢立马放下帘子继续阖眼假寐。
片刻后,他进来了。她闻到了熟悉的栗子糕味,这是她一直以来就爱吃的口味,这些年都没变过。往常但凡他下职回府也经常会买给她。
男人进来坐下后,将纸包递到她搭在膝上的手里,“给你。”
顾时欢手指触碰着热乎的纸包,心下复杂。适才看见的那一幕,确实令她触动,曾经的无数个黄昏日落,他就是这般排队买栗子糕给她,安安静静,耐心十足。
他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还记得最初两人成亲时,洞房那晚,他十分不耐烦的模样,拉着被褥自己占了床榻大部分地方,也不管她如何,甚至连瞧都未瞧她一眼,蒙头便睡了。
那晚,她是哭着睡着的,次日醒来后就他已经走了。
两人再次见面是一个月后,她本已经下定决心既来之则安之,可没想到他莫名其妙的对她发脾气,警告她既然嫁人了就安分些,莫要丢他祝家的脸。当时她气不过,与他大吵一架,随后他又走了,大半年也不曾踏进过她的屋子。
往事历历在目,那些伤怀的,那些甜蜜的,纷纷交织在一起,让她混乱得头疼,分不清今夕何夕。
“你怎么了?”
祝长君见她闭着眼睛好端端的,突然眉头紧蹙,仿佛难受的模样。
“想吐?”他又问了一遍。
顾时欢姑且默认是这么回事,她不着痕迹的点头,也不开口说话。
过了两刻钟后,终于回到府上,绕过壁影,顾时欢将栗子糕提给凝香,自己往正院走,祝长君默默跟在后头,好像有人向他禀报了什么事,他顿了一会儿,便抬脚从另一个方向走了。
。。。。。。
元安堂。
祝老夫人裹着抹额坐在上首,这些日子她确实有些身子不适,将自己关在元安堂,也不问世事,直到昨日才得知儿子与儿媳闹了许久矛盾,儿子自己夜里宿在外院书房。
他们夫妻俩往日是十分恩爱的,鲜少让她操心,就算偶尔有闹别扭,也只是一天不到两人便和好,还从来没见过闹这样久的,都一个多月了。
等祝长君进门坐下后,她问道:“长君啊,你和你媳妇到底怎么了?为何事而闹?”
祝长君不想母亲担忧这事,笑着说道:“母亲不必忧心,就是夭夭怀这胎比较辛苦,吃不下睡不好,情绪不定,我得迁就她些。”
“真就只这事?”祝老夫人狐疑。
“难道还有其他事?”
她叹了口气,“我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