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酒鬼听着苏念麟所言,顿显慌乱,他竟不知这二人单凭这些琐碎的线索,便将真相推断的七七八八。
“你为何抖得这般厉害?”自方才想起这妇人便是宁王府的方嬷嬷,阿眠便时刻瞧着此人,只见她听闻鲜卑皇室之时,整个人抖若筛糠。
此人行为极为诡异,方才她分明知道那酒鬼是鲜卑细作,却装作不知,却在听得那人为鲜卑皇室之际,白了脸色,难不成宁王与鲜卑亦有勾结,又或是宁王本就是幕后之人。
想到此处,阿眠心头一怔,原以为宁王只是想将原本属于自己的皇位夺回,如今瞧着竟是通敌叛国,她犹疑不决,宁王虽自小将她视作棋子,但终究是救了她的性命,可谓是若无宁王便无她阿眠。
“有些冷。”那妇人哆哆嗦嗦开口,她听闻那日的男子竟是鲜卑皇室,顿觉自己性命不保,数年前离京只是为了将这幼女抚养长大,来日可为主子牵制住阿眠,如今琳儿已死,还得罪了鲜卑皇室,若坏了主子大业,恐怕她十条命都不够抵。
“冷,你是在说笑?”听得此荒谬言论,江妤转过身,瞧着那妇人额前竟布满细密的汗珠,忽的便笑了,“这书房中少说点了三个暖炉,你竟说冷,那你这额前的汗珠又是为何?”
“是民妇失言了,方才民妇是要说热的。”妇人讪笑着开口。
江妤忽然一笑,那模样瞧着十分讨喜,而那妇人忽然便紧张起来,指尖局促不安地搅动着衣摆,低着头不敢与江妤对视,生怕眸中的情绪暴露自己。
“小师兄,先让人封城吧。”瞧着那妇人心理防线似乎十分脆弱的模样,江妤挑眉一笑,也不再吓唬她,转头望向苏念麟。
“放心。自得知此人是鲜卑细作,我便让念白带着手令去城门处了。”瞧着身前少女灵动的模样,苏念麟展颜一笑,仿若春风拂面。
江妤忽然便耳尖通红,眼神慌乱地望向一旁,就是不与苏念麟对视,她仿佛才瞧见阿眠似的,“阿眠姑娘天色不早了,你不如早些回去,如今凶手身份已定,待明日排查一番,多半便能抓到,你不如待明日凶手落网了再来?”
瞧着江妤尴尬的模样,阿眠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似乎有些人天生便有让人心情舒畅的能力,她带着温和的笑容,轻声道:“劳烦江姑娘,我明日再来。”
说着便要离开,却被江妤一把拦住,她疑惑地望着身前的少女,只见江妤手中拿着一顶棉帽,替她戴上,阿眠心头划过一道暖流,感激地望着江妤。
却见她满意地望着阿眠,随后一拍手,暗卫从檐上翻下落在江妤身前,“小姐,有何吩咐?”
“护送这位姑娘回去。”
“是。”
江妤望着阿眠离去的背影,心头熟悉感更甚,还记得幼时温家姑姑还未出嫁,时常带着她与温姐姐去夜市,此时阿眠的背影与那时的温家姑姑十分相似。
而此时温凝正立于屋檐下,与江妤一同望着阿眠离去的背影。
“你怀疑她是秦鸢?”
“还未寻到她是鸢儿的证据,只是如今瞧着她与姑姑有些相似,若是那日我未带着她外出,如今鸢儿恐怕也与宛宛一般天真烂漫。”温凝每每想到那日夜市,她都万分后悔,若是那时她未放开拉住鸢儿的手多好。
“哥哥,温姐姐你们怎么站在廊下,外头这么冷,快些进来。”恰逢江妤推开窗,一眼便瞧见站在屋檐下的两人,瞧着两人耳尖冻得通红。
“方才可有问出什么线索?”江子安抖落一身白雪,缓步踏入书房,顺手接过江妤递来的暖茶,轻啜一口,问道。
“大约牵扯上了鲜卑皇室之人,方才小师兄让人封了城门,待明日挨家挨户搜查一番。”江妤一边说着,一边手中不停又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温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