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之这回手笔太
大,本身也有功名在身,是个举人。指不定他哪位恩师、哪位同年家里鼎盛,能拿两千两银子买衣相送,交情浅不了。挣钱就够,没必要多惹麻烦。
而京城的铺面,也并非都有贵人做靠山。也要看地段,看大小。多数都是本分手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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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结束,江知与顺道跟他一起去牙行问了结果。
布庄俏,一家被挤兑了,连人带庄子,很快就有人吃下,给家里增加产业。他们买不着。
托牙行打听的绣工,有那么个。牙行问过了,这几人都有儿有女有家业,不愿意离开京城。教学的话,把人叫来学还差不多。学费到位,他们愿意倾囊相授。
江知与点头。这倒没关系,让黄家挑两个绣工过来学,学完回乡教给其他绣工。
他又问:“从前在布庄做事的老手艺人,你这头能联络到吗?”
能在牙行办事的,人都机灵。客人提一个要求,他们须得多方兼顾,这样才好把小生意,做成大生意。
都想买布庄了,又要找绣工,一看就是想做这行生意的。老手艺人又怎会缺?
牙行说有几个:“他们说他们会染好些颜色,包括紫色,但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们也不轻易染。咬死了非得有了安身之所,在新东家家里帮工一阵,感觉合适,他们才愿意拿出本事来。”
许行之都知道紫色难染,听着瞳仁睁大。
这要赌一把。
黄家让他带一万两银子出来,赌得起。
他看向江知与,轻轻点头。
江知与便继续问具体情况。
牙行不明说,问具体的,相对含糊。大抵是从前都是开过布庄的老板。
江知与便懂了,京城遍地是贵人,他们看中一桩生意,吩咐下去,有的是人给他们办事,哪管别人死活?
生意被挤兑没了,伙计也被挖走了。这些老板们,有的服软,去做个小管事,混口饭吃。有的骨头硬,哪怕不做这一行了,也不交出真本事。
但这年头,没点手艺,没点本事,只能卖力气。
卖力气不是长久之计,只好低头。提了这么个“无理”要求。
江知与考虑到黄家的大手笔,再问:“他们愿意去外地展吗?”
牙子迟疑:“你们面谈一下吧,提出这种要求,哪能轻易去外地?”
到了外地,是龙都得盘着。
江知与垂眸想了想,黄家是合作伙伴,谢星珩有意拉拔,既然如此,就借借夫君的名头。
谢星珩名声在外,公认的
好人,品性上佳,如今也有功名官身,以此来谈,若合适,就把人带去丰州县。
要是在这基础上,再提旁的乱七八糟的要求,江知与就不答应了。
他怕是别人布的局。
当然,今天只是见面,最终确定,要看谢星珩的意思。
能染紫色的人,消息都放出来了,就没有别的布庄相逼?可能吗?
江知与再问问路程
,离得有点远,今天跑不了来回,便作罢。
许行之带着货物,今天还是跟他回农庄。
到了庄上,江知与找到谢星珩,跟他说了这事。
谢星珩稍作考虑,跟江知与说:“不论是不是局,都当是局看待,把人接过去。”
江知与不明白。
谢星珩说:“丰州县是当地商人联合,再加上舅舅家,上水县白家,这都是知根知底的自家人。外边人想打听消息,百姓们都有归属感,他们什么也打听不到。孙知县又是王府的人,更是一问三不知。紫色……是个大手笔,让他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