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好想捏一捏,那晚捏面团的场景又重现在眼前,过了这么多天,已经吃过了荤,再吃素总食不知味,他倏地好想再来一次。
手上不自觉环住了佳人的腰,这次,是她惹火的,说什么也得浇灭了才准她走。
……
谢婉宁望着窗外面黑漆漆的天,睡意全无。沈淮序说去去就回,马上三更了,还没有回来。
习惯真是可个怕的东西,以往没和沈淮序在一起的时候,谢婉宁不觉得夜晚难熬,可自从身边有了他,总感觉哪哪都是他的影子。
谢婉宁摸了摸一边冰冷冷的枕头,裹紧了被子。这几天,他们同榻而眠,身边就像躺着个小太阳一样温暖,可今天小太阳没有了。已经入冬了,到处都透着冷气,尽管她抱着个汤婆子,可还是想抱着沈淮序更舒服些,这就是传说的由奢入简易由奢入俭难吧。
那以后,他通宵达旦忙政事的时候呢?难怪后院的妻妾们竞相争宠,这种甜蜜中带着苦涩的滋味,真的不好受,那她将来也会是那样的人吗?
还没有等她想明白,外间响起了玉烟的开门声,紧接着一个轻浅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小姐睡了吗?”沈淮序低声问玉烟。
玉烟摇了摇头,她在一直在外间守着,谢婉宁翻来覆去的声音她听得一清二楚。她本来想起身劝来着,恰巧五公子回来了。
沈淮序点点头,“你回去吧,这里不用伺候。”
玉烟红着脸迅速出了门,她当然知道这里不用她伺候,五公子在的时候,她们都是回避的。
沈淮序进到内室,望着床帐愣愣出神。他回来后找小舅舅周承运问了些旧事,云弈那个故事指向性那么明显,是个傻子都能听出来了吧,难道这么多年,他都错怪了圣上吗?
圣上给他连发了好几道密旨,让他速回京城,他都没有理会。他舍不得现在的安逸,舍不得每晚有个娇小的人躺在他怀里。
刚刚二老爷回来说二皇子已秘密回了京,恐对他不利,劝他速回京城,定了明天就走,今晚是他们在渭南的最后一晚,他好舍不得。
谢婉宁坐起来,撩开纱帐怔怔地望着他,仿佛问他出了什么事?
沈淮序将房间的灯全数熄灭,上床将谢婉宁紧紧搂进怀里,像流浪的小狗,终于回到了主人身边,带着亲昵发。泄似的直往她身上拱。
谢婉宁知道今日那个狐妖的故事,怕说到了沈淮序的心坎里。他执着地寻找真相那么多年,忽然发现真相居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情绪上多少有点起伏。
心疼他,却又开不了口,只能伸开怀抱,任由了他。
沈淮序将头埋在她身上,闷闷地说:“我们决定明日就启程回京,途中绕道书院看看三叔。阿宁,这是我们在这里的最后一晚,回京后,我想你了怎么办?没有你在我身边,我睡不着。”
明日就走?是有点仓促,好在他们东西不多,今日又都收拾了一些。其实明日走,后日走差别不大,就是少了一天睡在一起而已。
谢婉宁也不舍得,比起他们的小情小爱,还是要以大局为重。便拉起沈淮序的手,在他手心里写下了大局两个字。
手心痒痒的,拨动着沈淮序的心弦,倏然谱出了一朵美妙的花。
他将她的小手包起来,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梅花香,想到了云弈说的狐妖的故事。
“阿宁,我要是那个狐狸精的孩子,你还要我吗?”
“要!”谢婉宁在他手心写到。
沈淮序愉悦地笑了起来,他终于知道了他是怎么来的,好似放下了多年的心结,心里轻松了不少。
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阿宁在他身边,他什么都不要了。
他拉起谢婉宁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说:“阿宁,我已修书回京,等我们一回去就定亲好不好?明年春天我们就成亲,那时候我可能没有名分,只能以五公子的身份娶你,你介意吗?或者你等我回宫封了王,我再风风光光地娶你?嗯?”
回宫再娶亲,估计礼仪就得学习半年,再由礼部依据规制,层层敲定,那不得一年之久?她能等,沈淮序能等吗?他这个黏人的小狗狗模样,像是能忍那么久的人吗?
其实,她也不想等那么久。就在刚刚,她只不过和沈淮序分开了不到两个时辰,她都难以忍受,何况是一年半年之久。
她不在乎那些繁文礼节,更不在意什么风光不风光的,只要是和沈淮序在一起,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是一顶花轿,一间破屋,她都甘之如饴。
手被沈淮序握住动不了,谢婉宁只好点点头,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