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植之过来是办事的,自然要讨好着对方,见面前两个老媪不方便把话说全,他忙接话过来道:“山气多男,泽气多女,水气多暗,风气多聋……”
“常说沼泽密林多瘴。”陈植之道:“也都是这么个道理。”
说着,他看那水井,忽然用了些小心思,说:“水井养一方人畜,但也是大地阴穴所在,论是伥鬼索命也罢,龙神求祭也是,有生的地方就有死,这是自然规律,与水井其实是没关系的。”
“啊,小哥说得正是!”
那胖老媪讲了句,忽然把陈植之从头到脚一顿打量,打量完毕,她眼中忽然放光,掩嘴说:“小哥长相也颇俊秀啊,若是能好好打扮一番,换身新衣服……吼吼吼……”
……
她的笑声让人头皮发麻,陈植之此刻有些后悔才想自己方才说那些话,是不是有些过了,那另一边的瘦老媪却忽然道:“说也无妨,咱们院子里这井啊,哪一个没姑娘家投井。倒是这个井,有些事也太奇怪了。”
“怎么?”白焆问。
那瘦老媪也正打量着陈植之,就没想地讲了起来。
说是有年端午,天气炎热,妇人们在洗衣房里工作拥挤,便拿了衣服到此处天井中来洗,几个妇人去打水,结果轱辘重不可转,平日里或是一个,最多两个人就能转动的轱辘,那日偏是来了五六个人,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好不容易转动,转了上来,上面……
讲到这里那瘦老媪脸色发白道:“水没有,居然拉上来一个人,还没出来就哈哈哈大笑,笑声骇人,大家伙差点松手,好不容易把他拉上来,你猜是谁?”
“哎呀,你让他猜,他又不是我们楼内的男子。”
胖老媪讲,眼睛拼了命瞟陈植之,似是突然之间打开了某个开关,笑盈盈地接话过来给陈植之解释讲:“拉上来疯笑之人,你不用猜,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可怕的东西,只是一个总是到我们楼里头乱窜的疯老头子而已,乱七八糟的一个人,疯疯癫癫的,又瘦又干,头发盖了半张脸……哦……”
老媪指夏侯惊一下,讲:“跟他一样。”
夏侯惊……
还好他也没偶像包袱,忙道:“我收拾收拾其实很帅。”
帅也是个老头,自然是没人理夏侯惊说了什么。
那边胖老媪讲完,摇头道:“就是这一次开了坏头,那疯老头上了瘾一样,从此往后就常从井中爬出,每每还故意吓人,一次还顶着活牛头跑出来,吓得干活的妇人乱叫逃跑,恼人得狠,唉……”
她叹一句把话收了,自己骂了自己一句“险些忘了正事”就断了这井的故事,带着陈植之他们去患者处。见她们不说了,陈植之也不好多问什么,赶忙跟上走,没走多久,几人便给给老媪带进了云霄楼的主楼里。
霎时间脂粉香,歌声摇,还没看到什么,耳朵鼻子就已经感受到了云霄楼的繁华景象。
陈植之揉了下鼻子,见这一番折腾下来,两个老媪……发现了自己的美,便乘机边跟着二人走,边追问:“我看这楼里好些地方都有活水……”
才说着,几人身边忽然一处小花园,花园中一个水池,假山小树并有,十分美丽,池中水涓涓而出,陈植之便指着脱口而出:“像是这里……”
话没说完,花园边一个门内,忽然传来大笑,而后门开,一个女子只穿了肚兜长裙大笑奔出,而她身后跟着个粉衣的公子,前襟也是大开,追出来抱住女子,当众就是一口,二人在花园边缠绵,旁若无人,公子先是直接伸手摸了女子肚兜下的香软,眼看二人就要当众……
关键时刻,女子位置有些不好,转身过来,调整方位,看到花园对面有人观看,娇笑一声:“丢死人了!”转身扯着栏杆下楼,那男子也大笑追去,陈植之这才想起此时此地是在二楼。
二楼之上还有花园已是奇事,奇观之中,居然还有喷泉。
“啦,二楼居然还有喷泉!这太奇怪了!”陈植之大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