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觉醒的术式使用起来还有些没轻没重的——
看着五条家训练场被他斩得稀碎的木桩子就知道了。
所以黎枝没允许时绥在咒术师交流会上使用术式。
“不用术式你也能打败他们吧?”
少女都这样说了,时绥自然不会拒绝,颇有些傲气地扬了扬嘴角,“你在看不起谁?”
时绥并不是自大,他虽然年岁小,但确实是天赋异禀,即使在这个强者云集的时代,也算得上出类拔萃。
因此与咒术师们的切磋也还算轻松,时绥虽然脾气不好,但不惹他的时候,也不会无缘无故去针对别人,大多数的比赛都是点到为止。
何况背着五条家的名头,也没什么人会来找事。
但今天,时绥发现自己的对手竟是下了死手的,虽然并不是他的对手,却也让他感到一丝不爽。
这些下死手的人全都出自一个世家,登台时看自己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
真恶心。
大概猜到是为什么的时绥,略有些烦躁地把人踢下台。
没收力,不知道断了几根肋骨。
带队的中年男子扶起自家小辈,恶狠狠地盯了时绥一眼。
忌惮又厌恶。
时绥心里冷哼一声,转身下了台。
他今天的比赛已经全都结束了,对于这些发现他没死想再次悄无声息解决掉他的“家人”他也懒得计较。
他半阖着眼,把手收回宽大的袖子里,恢复懒散的状态,准备回五条家。
然而穿过人群之时,耳边却突然传来很轻微的质问声,“你为什么要回来?”
声音很轻,却很哀怨。
时绥动作一顿,转头看过去——
是一个中年妇女,穿着华丽的和服,眼睛却没有看着自己,虚无地注视着前方,仿佛说话的根本不是她。
可那樱粉色的长发却与自己如出一辙。
几乎瞬间就知道女人身份了的时绥什么也没说,似乎连刚刚的停顿都与她无关,继续抬脚离去。
女人身形一晃,深吸一口气,再开口声音有些颤抖,“别再回来了……”
“跟你没关系。”时绥轻飘飘丢下一句话就走了,留下如遭雷劈的女人。
对于这位理论上生下了他的人,时绥不想说什么。
“为什么会回来”既是对自己抛弃时绥的承认,也是她对时绥仅存的母爱。
无力反抗夫权的软弱只能让她选择放弃了天生四臂的不祥之子,何况扔在山野尚有一线生机,留在这个家才会直接被杀掉。
所以她偷偷把孩子扔在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也许希望他能被谁捡到养大,也许希望他赶紧死掉,假装自己从未生下不祥之子,但唯独没有想过他还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