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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玉怜谜团（第1页）

燕禀铖看着自己妻子，挣扎的盖好被子，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看着她白皙的小脸，忍不住摸了摸。这小家伙，居然没反应。再摸！逗了半天，把自己逗开心了，想到妻子说饿了，结果自己又接着饿了她一夜，咳！分不清白天黑夜了！不由得心疼起来。悄悄爬起身，收拾好鹿，洞内有些木柴，大概是妻子怕遇到寒冷天气提前准备的。

胥玉香感觉自己好像只睡了一小会，一股烤肉的香味传了来。她舒服的翻了个身，看到被红红的火焰染红了半边身体的丈夫。心里有种满足感，心想他一定是没睡。用胳膊垫起了下巴，笑着望着他，心里暖暖的，由里暖到外。洞内被丈夫烤肉的火焰烤的暖暖的，由外暖到里。胥玉香好想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吧，真的好舒心、温馨。

她低垂了眼，没有再看向自己丈夫，无论现在看不看都能感觉到他和自己的联系。而且，她在感受着这有点微弱声响中的宁静，原来宁静不是安静……有淡淡的声音、有爱的人、有生机……这才是宁静。或许这个宁，应该指安宁，在这个只有他和自己的氛围里，才有的宁、安宁。洞里，香儿预防万一备下的东西，都方便他了。

有时事常与愿违。自己只是想给孩子们建个能读书的地方，建个学堂，又觉得还需要有放书籍的地方……越弄越大。不是相公和宗门帮助，自己真建不起来。想让接孩子的人有个休息的地方，结果又多了几层茶楼……自己家的地，反正也没人种，改成茶园，只为大家有个茶能喝、有地方聊天、安歇……

大家凑了很多书，甚至经常有外来人主动捐赠书的……无非就是喝了免费的茶，还有些人经常留下了猎物，还有些人只是沾光，享用了顿免费的午餐，其实也没有用几个钱，粮食是自己提供的，主要是家里帮工们也要吃饭的，菜多是村民们拿来的，肉多是往来的猎户主动留下的。往来的人们觉得欠茶楼的人情，可是自己觉得是自己欠了大家的人情。经常有人留下钱财说哪天茶算他的，他请大家喝茶……没想赚钱的地方，最后却总有利润。

自己有时不喜欢他，也不是因为别的，占了自己便宜，还得意洋洋的样子，看着就讨厌，恨不得揍他！后来居然大白天公开抓自己，真受不了，太丢人了。可越是拒绝，他却越粘了上来，可大家居然还帮他……直到一次被抓后，听到人群里一个声音说：“太幸福了，要是自己老公来抓自己一次，做梦都该笑醒了。”自己想了好久才想通，原来乡亲指点丈夫抓自己，是因为他们觉得被抓到很幸福，可自己不是那么认为的……想想这山洞里的温馨，也确实有幸福感，他其实并不讨厌……

思考中的胥玉香，没有察觉到丈夫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的。烤肉的香味好勾人食欲。燕禀铖满手都是油，银刀片下一片肉，送到了香儿的嘴边，香儿想用手接，却听到丈夫说：“别弄一手油，我喂你！”香儿觉得自己的心似乎是软了一下，但是还是有点羞。最终还是接受了丈夫的宠爱，好开心、好香！好好吃！夸了丈夫手艺好，又劝丈夫也吃，俩人各吃了几口。

燕禀铖道：“要有酒就更好了！”香儿望了丈夫一会问：“真想喝！？”“良辰美酒吗？”香儿笑了：“呸！乱改！我给你拿！”说着，胥玉香打开了阵，胳膊挥动了几下，一个大布包飞了进来。燕禀铖笑了，媳妇真有本事。还没等他有动作，嘴就被小手堵住了。香儿悄声嘘了下，燕禀铖也听到了附近的脚步声。脚步声停在了附近，接着听到个声音：“烤肉味！大清早的到哪里找烤肉去，一定是自己馋了，应该是饿了……好饿！……真的好饿！……”脚步声远去。

香儿连忙开启阵法，与外面隔绝了起来。又拍着小胸口说：“吓死我了！”抬头却发现丈夫正盯着自己的手，不，是手的下面。香儿嗔道：“你就坏吧你！”嘴里被塞了块鹿肉。边吃着肉，边打开包裹，里面有个大葫芦，还有些洗漱用具。燕禀铖接过葫芦，好重！至少得3、5斤酒，拔掉塞子，就着妻子托着的杯子倒满一杯，接过来品尝了一口。“嗯！好酒！……哪来的？”“一个进山采药的老人留下的……他好像在茶楼吃过几次饭，这好像是饭钱……”

燕禀铖笑了：“不要钱的饭，比要钱的还贵！”香儿笑了，今天她的笑，别人看到会气血上涌的。香儿道：“人情是交互的，就是互相还，才越还越厚的！”燕禀铖看着自己的妻子，沉了下，才夸奖道：“贤妻啊！”随即在她额头上吻了下，以示奖励！香儿笑出了声，幸福的笑容中还有一丝小得意。

燕禀铖柔和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那要是没人还情，你会怎么想！？”香儿笑了下说：“本来就没想过回报的事，只是顺便给大家点方便罢了，没有回报才正常。”“那不赔死啊！？”香儿反问道：“你知道茶楼每月进出有多少吗？”“不知道啊，你是家里主母，你用多少都可以自己支取啊，我不需要管的。”香儿有些不悦，故作生气的样子，噘起了小嘴“哼”了一声，还用皱鼻子夹了他一下。燕禀铖开心的笑了。伸手搂她入怀，借机尝了下豆腐，豆腐就酒就是美！香儿柔顺的靠在了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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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到了眼前，香儿头往后躲，似乎有点警觉。声音入耳：“尝尝。”香儿惊抬头，看着丈夫说：“家里不允许女孩子喝酒的！”“你和丈夫在一起，丈夫给的就能喝！”香儿犹豫了下：“好像是这样的。”酒杯又移了过来，香儿凑过去。耳边响起丈夫温柔的、提醒的声音：“有点辣、慢一点……”“辣……热……”“还有呢？”“嗯，有点香味、有点甜……”酒杯又移了过来，“再喝一口。”“嗯，不要了。”

“这样你喝一口含在嘴里。”香儿不明，可还是依言做了。丈夫的头凑了过来，“我要吸走！”香儿一惊，“咕噜”一声咽下去了。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又都一起笑喷了。香儿捶了他一下。燕禀铖却搂了她入怀，轻道：“好了，不闹你了。”香儿嘴里被喂了块燕禀铖觉得烤的最好的肉，金黄的烤肉入口，满口盈香！香儿后脑倚在丈夫肩头，心里好美！好像很舒服！丈夫问：“书楼到底怎样了？接着说，我想听你说话。”

香儿想了下接着说道：“你知道书楼营业后，最大的一次性支出有多少吗？”燕禀铖想了想“我猜五十两。”“六百八十两！”“喔！干嘛了！这么多！”“于先生朋友介绍来的人，到这里出售家里的藏书……”“你有没有商量价格？”“都送来了！我不想杀价，除非要价太高的，基本要多少我就给多少……”“你呀！心思太好了！”说着还用下巴抵了下香儿的头。

香儿笑了笑说：“原本也只是凭着本心做事，不愿意让别人吃亏，没想到得到了于先生和宗主的夸奖……”“怎么回事！？”“宗主说很多人怕和大宗门打交道，宗门做的再好也打消不了人们的顾虑。我们这样的店，加上舍得出钱，好多人就会主动找上门来。”“那，于先生怎么说？”“于先生说：‘这里书楼建起来容易，想成为真正的书楼很难。书楼只有有规模了才有价值，书楼愿意出售拓印本，价格还不高。好多真爱书的人慢慢都会来的。’我给宗门补了些书籍，其中还有两本功法秘籍……”燕禀铖来兴趣了，睁大了眼睛看她，表示询问。

香儿笑着侧头靠在他肩头继续说：“一本是我发现的，是一本武修功夫，比较上乘，只是外表用不相关的名字掩盖了。还有一本是于先生发现的，开始只以为是本游记。他觉得不对，就给我看了。看了几页后我发现那居然是一部水系功法探源的仙法书籍，极其难得的！我上报给了宗门，老祖自己亲自隔空摄走的，还嘱咐我不可声张。还给了好多奖励……”

燕禀铖用脸颊碰了下妻子道：“发财了吧！”香儿笑的有些腼腆：“嗯……宗门支援给咱们的钱，还有从咱们家拿的钱我都还上了……”“家里的钱谁说让你还了！？”“书楼是咱们俩的，但是要和家族脱离关系，一面是宗门，以免有不测；另一方面我不想书楼将来变了味道……”“我懂了！不用和你相公解释了！怎么做都随你！”

“嗯！现在书楼还有几千两银子，主要是收集书用的……”“那么多！”“好几次，我想让你管管书楼的，可你……我怕我那天回宗门，这里没人管理了……”“舍不得你……”“我也舍不得……你要看到宗门为我做的，开始我都不相信！后来问师傅才知道，那都是因为我娘家老祖！师傅说：‘他们前三代人在用自己的行为教育后来的人，修为是为了造福。能力小时先报恩’……”燕禀铖心里被震动了一下。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

燕禀铖喝了口酒，往妻子嘴里又喂了块肉，又自己也吃了块。然后才说：“好几次，我去书楼就是去想看看书的。可是到了那里就想去找你了，就……”“以后别抓我了，好不好？我离开前，只要你要，每天晚上我都陪着你，好不好！”“好！好！”两个人又都不出声了，似乎怕打破这丝甜蜜……

香儿先开口道：“师祖说你中年后有奇遇，当可成仙的。到时我们就可以长期在一起了！”“当真！”“嗯！”“太好了！”隔了一会燕禀铖道：“我回去时想办法遣散了那几个小妾吧……”“那我走了，你怎么办呢！？”燕禀铖愣了下，听香儿接着道：“不要掩饰，我懂的……我家是医家，我也爱看医书、学医道。后来知道修仙又看了很多道书，医也是道的部分或者说是主要成份也不为过。很多东西我懂的……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男人就像农夫，见到好地就想耕耘，这才符合道，优胜劣汰不是残酷，而是进步的本源。女人就是地，有农夫耕耘了，天道才能延续。地想什么！？地想留住农夫，不要离开……”

说着香儿有些动情了，接着说：“地想，为你发芽、为你青色满地、为你花满田、为你谷满仓……只希望冬天的时候你别走开、只希望你永远的守护……”燕禀铖被感动了：“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永远守护你！”香儿忙阻拦他道：“啊！油！……”说着起身在布堆里撕扯下来一块布，帮丈夫擦去左手上的油脂。丈夫看着温柔仔细的替自己擦手的妻子，想到妻子将要远离，不由得落下了泪。香儿心里一紧，知道丈夫想到了什么，没敢抬头看，却也落下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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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珠捶打了他的手臂，他猛醒。夺过妻子手里的布，边搂她入怀，边用布擦去手上的油脂，并用头脸摩擦着妻子……扔掉布，抱紧了她，四目泪水不断……

许久后，俩人都平静了下来。香儿先动了起来，用头轻轻的撞了下他的胸膛，轻声说道：“烤肉都凉了，快去吃东西。”燕禀铖问：“还能……”香儿笑了笑：“还可以有两年吧!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说着用双手托扶起他，把他推向烤肉。燕禀铖笑了，简单收拾了下自己。接过妻子从布堆里拿出的盘子，去片烤肉了。

片烤肉回来的燕禀铖看到香儿收拾着自己摄取过来的东西，随口搭话道：“这布是哪里的？”香儿答道：“这是书楼替换下来的窗帘，洗干净的。准备做抹布用了。”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一直想和你商量件事的……”燕禀铖道：“你说！”香儿说：“于先生一直教书外还帮着书楼做了很多事，我想给他加些薪水，这事你去说更恰当。”燕禀铖问：“加多少好呢？”香儿有些犹豫：“一两到三两，你决定好了。”

燕禀铖知道妻子这是在替自己铺路，慎重的想了下：“嗯！于先生不凡……他应该是个修心的人，可能是个隐士。”香儿附和：“嗯！是个有见识的人，城府很深……”燕禀铖说：“我见他妻子也在书楼里帮忙。”香儿有些无奈的说：“嗯，我给她薪水了，开始她不要，后来只收了一两……我觉得留个口子给你也好！”燕禀铖说：“嗯！回头给先生加三两，给他妻子加二两，可好？”香儿轻笑了说：“嗯！你做主！你这个家主说，他们会安心些的。”

燕禀铖道：“好！回头我去说！不过倒也不是急事。”香儿说：“你也越来越大方了！我喜欢！”燕禀铖原本想说什么，被她一说喜欢却又都忘记了，只剩下了高兴。用刀尖挑起块肉，刀背向着她，喂给她吃。自己也吃了块，又拿起酒杯。妻子的头却伸了过来，燕禀铖开心的笑了，知道妻子是和自己闹呢，主动送过杯子，香儿只小小的喝了一小口，却顽皮的笑了起来。

燕禀铖看的有些呆了，没见过妻子这样的表情，太美了、太诱人了，不由得赞道：“桃花不如你美！”香儿脸有点红，温柔的俯入他怀里。燕禀铖心都快醉了。“你有太多美我没有见过……”随后又感慨道：“你这些年让我体悟了很多东西，当初父亲说你胥家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东西，从你们身上我确实看到了……”香儿闻言却是脸色微微一沉，嘴里却顺着话题说：“娘家祖训里有一条：‘体人疾苦，救人疾难！……’脸色有点不好的看向丈夫，似乎有话说，但是又没有说。

燕禀铖看着妻子，心里明了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香儿顿了下说：“刚回来时就想问的，只是你那个表情，让我感觉到了你的痛，我不忍心问了……可你知道吗？当初我知道你们有情义的，我把姐姐托付给你，是没打算回来的……”

燕禀铖回忆道：“那天对于我是刻骨铭心的，那天我去镇上卖货回来，刚到村口就看到仆人往外走，形色匆忙慌乱。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主母突然病了，病的很重，正要去镇上去请医师。我让另一个仆人陪他去，自己回来看她……”香儿没有打断他，只是仔细的听着每个细节，并一一记在心里。

燕禀铖继续说道：“我回来时杜大叔也在，杜大叔说他只懂些皮毛医书，他也没有办法。我连忙进屋，我看到她时，她……”燕禀铖又落下了泪水，香儿感受到了他的痛、他的苦、他的无助、他的不甘心……心疼的握住了他的手，另一只手扶住了他的手臂，自己却也落下了泪。

燕禀铖缓了缓，接着说道：“当时她的样子很吓人，我拉了她的手叫她，她知道是我后说：‘我好想见香儿……’我想可能你们能救她，忙去找人去给你送信。人还没走就听老妈子说，人已经不在了……”

好久后，香儿才忍住哭泣问：“后来呢？”“后来镇上的李医师来了，他也看不出什么来。再后来我疯了，我进屋，赶走了所有人，在她身上查找，想看看有没有伤口什么的……可什么也没有，再后来李医师让老妈子送来一根银针，让我扎在她的身上……我哪里忍心啊……”

香儿不自主的抓住了丈夫的手臂。隔了会，燕禀铖接着说：“我给她穿好衣服后，请李医师去测了，后来，李医师只拿着白针给我看，说他也查不出原因……”香儿也有些后悔这时问他这事，陪他难过了会，连忙劝他吃饭。香儿决定饭后再说这事吧……

燕禀铖只喝了几大口酒，却吃不下东西。香儿劝了好半天，最后自己用牙齿轻咬着块肉，送到他嘴边。燕禀铖终于又笑了，接过肉顺便吻了她，长吻之下，那块肉却碍事了……香儿挣脱了他，哄着他，让他吃东西。燕禀铖吃了几块烤肉就不再吃了，只说是吃饱了。只是还时不时的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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