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讲。”
「趾离最擅长构筑真实的梦境,这是他在成神之前就能做到的事情」
「我如今只余一缕意识,很难在这方面帮上忙,请务必小心」
“如此便可,多谢。”钟离脚步微顿,“是否需要我做些什么?”
后土的意识尚且清醒,应该还有机会回归世间。
「多谢,但是不必了。故人已不在,如今我孤身一人,回归也只是徒增感伤」
于是钟离也不再出声劝导。
提到故人,他总会忍不住想起归终他们。原本他也没有对未来有过多的期许。
他还会遇到很多有趣的人、新鲜的事情,但故人却都纷纷消散在时间当中。往日把酒言欢的画面似乎已经成为一场幻梦,但他很清楚,那些都是真实的。
拥有的真实、失去的真实。
哪怕是他,在发现只剩下自己后,也难免会觉得有些辛苦。
所以,如今严奕回归,若陀有机会摆脱磨损的折磨,这已经足够的惊喜。他实在不应该奢求更多。
一步踏出,天地骤变。
开满琉璃百合的平原上,少女形态的魔神清脆的笑声传来:
“哈哈哈,若陀你又输了!”
神明沉默着驻足。
“别动,让我想一想,这次画个什么好呢?”白发的青年手执毛笔,闭目苦思,“这次画条鱼好了。”
“你画什么都没区别。”若陀的声音有些无奈,“别人都看不懂。”
“摩拉克斯呢?”归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动作灵活的四下巡视,在看到还站在原地的钟离后,冲他招了招手,“摩拉克斯,快来快来。”
“岩王大人?”
正认真在若陀脸上下笔的严奕笔尖一颤,墨汁直接在若陀的额头糊成一团。
青年也跟着归终张望,粉色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欣喜和……心虚。
见真的是钟离,他把毛笔藏在身后,用袖子去擦若陀额头上的墨水,然后成功把一点墨汁糊开变成一大团。
毫不知情的若陀还在认真研究石桌上的棋局。
“怎么就输了呢……”他还有些不解。
严奕心虚的咳嗽一声,把袖子藏好,然后对着钟离试图萌混过关。
“咳……岩王大人,我已经把这一旬的生产活动都安排好了。”提到工作时青年总是很正经,“上个月的账目已经理清,战损抚恤以及伤残人士安排工作也已经有序开展。”
安排好了,所以玩就没关系了吧!
钟离的视线缓缓从他身上扫过,接着是若陀,最后落在了归终身上。
就算加上「神乡」的加持,趾离的梦境也无法完全蒙蔽钟离的感知。
在这和他们曾经共同度过的很多天中没什么区别的情景当中,“严奕”是假象,“若陀”也是假象,这片花海也是假象。
但眼前的“归终”……
摩拉克斯不可能会认错人。
“摩拉克斯?”归终疑惑的看着他,“是出什么事情了吗?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呀。”
钟离无声阖眸。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许久不见的故人,缓缓开口:
“哈艮图斯……许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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