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默然。
大概是两位魔神的沉默过于有杀伤力了,严奕在支支吾吾了半天之后,终于决定破罐子破摔。
他“噌”的起身,直接上手去拿刚落下的棋子。
“哎哎哎?!”归终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却并没有阻止他,“落子不悔啊小严奕!”
“是我下的又不是尘王你下的,”严奕表示这次勉强算他有理,“是我手滑了!”
“有道理。”归终表情严肃,“那你拿走吧。”
钟离看着这两个家伙一唱一和的,表情越发柔和起来。
“咳。”他轻咳一声,“这次就算了。”
这话一出口,严奕立刻正襟危坐,归终则是哼了两个调子,看天看地就不看钟离。
“噗嗤。”
片刻后,归终忍不住先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严奕擦去眼角的泪水,也没人去追究他这到底是哭是笑。
“你们两个,”钟离失笑摇头,“许久不见,一见面就合起伙来唬我,哈……”
类似的事情,在以前也发生过很多次。
归终和严奕一唱一和的搞事,受害者包括但不限于钟离和若陀。若陀脾气好,也很乐意陪着他们玩,“受害”次数大概要更多一点。
刚才严奕起身时,归终便意识到他想做什么了。
其实和他们猜测的情况没什么出入,于钟离而言的怀念和遗憾,对严奕来说却是难以直面的痛楚。
但是无论他再怎么难过……严奕的眼睫微垂,他总希望岩王和尘王高兴。
他在外流浪的时间,早已超出过在提瓦特那几十年近百倍。时间总能冲淡很多东西,但不包括曾令他辗转难眠的愧疚与悔意。
它们早已扎根在他的灵魂深处,在触及时几乎要撕裂灵魂。
来日方长是没错。但总有些人和事,再无来日。
就连诀别,也只能在梦中。
严奕闭上眼睛,咽下一口泪水,再开口时,神情和声音已经与平时无异。
“刚才是失误,再来。”他正襟危坐,下巴微微扬起,“哼哼,我可是进步了很多的!”
“哦?”归终眨眨眼,“刚才下错了的是谁啊?”
“我那不是没注意。”严奕的视线缓缓移开,看起来很是心虚,“不会有下一次了。”
————
许多年以前:
一日,归终闲来无事在扎风筝,严奕蹲在一旁帮她挑选合适的竹篾,细致的把毛刺打磨干净。
然后他扎到了自己的手。
归·魔神·根本不可能被竹子扎到·终:……
“小严奕,你是笨蛋吗?”
“我看其他人都要这么做。”严奕皱着眉挑刺,“这东西扎人好痛。”
若陀:“就算要打磨,怎么不喊我来?”
“……是我傻了。”严奕捂脸,他就是闲着无聊动动手而已,谁能想到这东西扎人这么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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