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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神与兽（第1页）

以太之海无边无际，坠落者在不同的深度时，也将看到以太之海不同的样貌。越是去往深处，以太的海水便越发深邃，到了接近王座层时，已经近乎是漆黑的色彩。而比那漆黑颜色还要深邃的黑暗，此刻已经将卡俄斯展现的记忆完全占满。如果那是以太之海过去的样貌，那么如今的以太之海，甚至可以称得上温和。至少在凡物层的以太海洋中，那些雾状的以太尚且是偏柔和的白色。卡俄斯口中的，并非是编造的故事，而是发生在他记忆中，真实出现过的历史。人类在绝对的自由之下，肆意挥霍着以太之海的造物大权，但失去了一切束缚枷锁的人类，再也无法称其为人。哪怕你曾经有着自己的准则，底线与方向，但在那物质界的“城邦之外”，只有神与兽的划分。很可惜，美好的终究是少数，漆黑的兽最终将以太之海化为了一切的深渊。人类所能想象的一切恶意，都在以太大权之下具现，属于文明的光辉被异化成了怪异的模样。人类获得了“永恒”，只是，再也没有了人的模样。这个染黑的过程，也经历了漫长的岁月，毕竟这是发生在可以心想事成的以太海洋之中，抵达那里，获得了无主大权的人类，每一位都足以称为至高。但在那无法想象，无法记载，无法描述的漫长征战之后，黑色成为了造物的主题，宇宙的背景，万物的终局。那些漆黑的颜色，是曾为人的兽，那是人类的恶意本身。而在无法对抗之后，与兽战斗的神明，选择了逃跑。至高的遗骸，造物的大权，人性之美的闪烁，化为了一道道阻拦的天渊，本该漆黑的以太之海上，人为划分出了世界的层次。残存的至高们，以神之名，行于贫瘠的以太最稀薄处，再行创世之举，这一次，祂们创造的并非神明所居的天国，亦非仙人所爱的福地，而是曾经祂们避之不及的，那满是限制的物质宇宙。神在宇宙中播散了文明的种子，过去的事，再次演绎，曾经的文明，于新世界中，绽放了相同的花。只是，逃跑并非一劳永逸的方法。哪怕是经过数层天渊的阻隔，异化的以太仍旧不会放过同根同源的文明气息。本该正常流转的物质界中，自此出现了“坠落者”的存在。当沉睡在文明中的“神”们意识到坠落者的存在时，祂们曾经疑虑，曾经恐惧，尤其是坠落者那不断向更深的以太层次坠落的趋势，更是让名为神明的至高们坐立不安。所以，祂们毁灭了世界。咔白墨手中的茶杯悄然碎裂，望着眼前平静陈述的老人，白墨的目光有些严厉的起来。卡俄斯对此不以为意，只是随手以造化的力量修复了白墨手中的茶杯，继续道：“城邦之外，非神即兽，我们自然也早已失去了曾经为人的一切。”说罢，卡俄斯没有纠缠于此，而是继续着自己的讲述：“离开了物质界的束缚后，已经抵达至高位格的我们，目标实在太过明显。”“所以，我们很快便再次创世，而在后土的建议下，我们将覆灭的那个宇宙，称为第一次轮回。”“在第二次创世之后，我们小心维持着物质界的平衡，而有趣的是，哪怕我们不进行干预，那相似的文明之花，仍旧会在这物质宇宙中绽放。”“这一次，在经历了漫长的宇宙演化后，人类文明的历史演变到了第四个千年，战争与内乱成为了文明的主题。”“在我们的干预下，这个文明直到灭亡的那一天也没有踏入星海一步，他们死在了孕育的摇篮中。”“我们对此不以为意，毕竟我们需要的是稳定的物质界作为栖身之所，这些自然诞生的人类，不过是宇宙演化的某种现象，他们的毁灭，我们并不在意。”“甚至在我们的影响下，没有坠落者的诞生，没有以太气息的渗入，反而让我们感到了安心。”“但我们错了。”这一次，卡俄斯的目光并没有看向白墨，而是看向了一旁温顺的战争：“无论是对待文明的态度，还是对于坠落者的处置，我们都错了。”“当文明从物质宇宙中彻底消亡时，原本坚实的物质宇宙，竟然瞬间被整个以太海所淹没。”“本来沉睡于其间的我们，甚至来不及反应，便遭遇了兽的袭击。”“那一次的遭遇战，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幸存的五分之一至高，被拖入了深海，异化为了新的兽。”“而我们，甚至不敢做出反击，只能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再次逃窜，直到新一次创世的完成。”“我们无法理解其中的原因，明明没有诞生文明的上百亿年里，整个物质宇宙都顶住了以太海的压力。可当那只有数千年岁月的文明灭亡之后，似乎亘古不变的物质宇宙竟然轰然坍塌。”“就好像，整个宇宙的诞生本身，便是为了孕育文明一般。”虽然无法理解，但至高们在接下来几次轮回的实验中，也确认了这一现象。而由此，祂们创造的逃难之所也并非永恒，不仅受制于物质宇宙本身的寿命，同样受制于其中文明的存续。但这也并非问题，大不了由祂们出手，将人类永远蓄养，持续到宇宙尽头就好。而祂们也正是如此做的，在接下来的数千次轮回，也即数千次物质宇宙寿命的时间中，祂们都再也没有遭遇过兽的突然袭击。只有在宇宙尽头，祂们需要再次创世的这段时间里，才会有被吸引而来的兽，对祂们进行袭击。因为这里是被天渊强行划分的以太稀薄之处，所以在这里创世需要一定时间，同样在这里，因为过于稀薄的以太力量，祂们恢复伤势也需要一定时间，这个时间甚至漫长到经历了数千次宇宙生灭也不够。但至高们对此并无不满，毕竟能存续下去，便已经是最大的幸福。可，在数千次轮回之后，祂们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兽，会创世吗？：（）无敌：我一拳打爆所有时间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