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妮,我还以为你在厂里呢,到处找你,老徐说你在家找材料翻书,你说的人才引进啊,我们改天一起去省里的学校看看,咱们就定向培养吧,就根据你提议的。”姜头儿穿着西装革履的走过来,一脸笑容:“不行了,太忙了,一个人当成两个人用。”
“姜头儿啊,咱们今年可能是要发啊,日子可不就是越过越好的吗。”杨妮也是笑逐颜开。
有了上面的大力支持,有了厂子里大家的同心协力,何愁发展不起来盐湖工业呢?
姜头儿看了一眼文书言:“小文啊,你快点去厂子里盯着点吧,那几个愣头青在那儿,我实在是不放心,你以后就是技术部负责人了,咱们还得开一次职工大会,有些权利要放下去……”
文书言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骑着自行车去了厂里。
杨妮和姜头儿慢慢的往前走,姜头儿又道:“我已经跟上面申请了,未来五年不退休,咱们厂子今年的效益能翻好几番呢。”
“好好好,纵观全局的事情姜头儿您就看着办吧,我主要是搞研究,麦和平来的那一段时间,做了很多研究规划,以前条件不好,我都没有付诸于行动,现在管技术的有了,管设备的马上也来了,管销售的也越来越好了,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之中啊……”杨妮走到实验室,换上衣服就进去了。
姜头儿无奈,现在他真是一肚子的话,想要跟杨妮好好聊聊,杨妮却没有时间了。
次日早晨,杨妮完全忘记了有领导来的事,埋头于实验室中继续研究。
实验室里面的小孙,小石头都是刚刚回来的,成为了杨妮的助手。
徐书记和姜头儿一脸赔笑,带着省里报纸记者,领导,一群人乌泱泱的先去看盐湖。
徐书记早就总结了一套说辞:“我们的盐湖啊,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大,不是我吹牛哈,咱们的盐湖,养好几百代中国人,都养不完,这不,仅仅生产食用盐工业盐是不够的嘛,我们又开始发展了新的生产道路。”
“这个火车是我之前专门去北京找人批下来的,现在运输非常快,走,我们坐火车到盐湖深处看看。”麦部长也来了,跟领导汇报的时候,笑得眼睛也眯成一条缝。
其中一个年轻人,戴着黑框眼镜,面容消瘦,不苟言笑的模样令人心生畏惧。
那个年轻人四处看了看:“不是说你们这儿有一个留过洋的高级工程师吗?我怎么来了这么久也没看见人?”
“这位是?”姜头儿问道,这个家伙这么目中无人吗,还要整个领导班子的人来陪吗?
麦部长连忙介绍:“哦,这是部里的副部长,以后就在你们这儿挂职副厂长,刚从美国回来的潘博文部长,这可是钦差大臣啊,以后盐湖就是他主管了,我年纪大了,真是思维跟不上你们年轻人。”
省里的领导听说是留洋回来的,又加上是北京特别派来的,纷纷对潘博文刮目相看。
潘博文冷哼一声:“这条铁路设计非常不合理,我刚才走的时候就发现了,是谁设计的?是不是从中扣钱了?听说你们搞这条铁路,买来铁轨还有运输火车,花了不少钱,我看了报表,很多材料是……”
徐书记被当众指出账目有问题,还是初春的天气,已经满头大汗。“
“潘副部长请您说话一定要注意一点,别伤了盐湖人的心,我们的材料选购,我们的路线调整,是经过一次次试错,一次次的规划,才发展出来一条纵横盐湖的铁路。”杨妮戴着墨镜,穿着一身工装服,外面披着军大衣,声音清脆,神色冷峻,高调的走过来。
潘博文从来的第一天开始,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姜头儿不敢说话,徐书记气得说不出话来。
潘博文侧目而视,在盐湖上敢这么爆炸的出场,恐怕就是传说中逼得姚部委也要妥协,亲自去跑了中央的杨妮了,一个小小的采盐女。
传说中,那个采盐女又黑又瘦,吃得还多,一个人干了三只烤鸭,两斤水饺,并且采盐女还是个寡妇,外面传言为了盐湖,非常能豁得出去。
潘博文从小到大就是尖子生,一向是非常看不惯这样的靠特殊技能上位的人。
“你是谁?”潘博文明知故问:“不管你是谁,我要指出你的两个错误,第一,来到盐湖作业区,要戴上安全帽,这点安全生产意识都没有吗?第二,我已经是这里的副厂长了,以后叫我潘厂长,还有以后例会请按时参加,我的会,谁都不许请假。”
两个人剑拔弩张,每个人都气势汹汹,谁也不肯让着谁,只是看对方的眼神,就能知道这是刀光剑影了。
杨妮把墨镜放在鼻梁下,斜着眼睛看潘博文。
徐书记赶紧过来解围:“潘厂长,这是我们杨妮副厂长,主管技术和设备的,这一套设备就是她从国外采购的,我们一会儿就去看厂子,生产效率那是杠杠的。”
潘博文冷笑了一声:“杨妮?呵呵,现在真是什么水平的人都能来指手画脚了,难怪盐湖厂这么多年都发展不起来。”
他上了火车,开火车的正好是杨天海,在他上去的瞬间,故意把火车调动了一下,潘博文一个趔趄,跪在地上。”
杨妮笑了:“潘副厂长,初次见面,不用向我行那么大的礼,男儿膝下有黄金。”
徐书记和姜头儿掩嘴偷笑,杨天海也嘻嘻笑。
“雕虫小技,上不了台面。”潘博文咬牙切齿。
麦部长始终不说一句话,只是冷眼旁观,另外几个省城来的领导,倒是非常欢喜的看热闹,今天这个热闹不看白不看。
喜欢风从盐湖来()风从盐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