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说完,那吊梢眼就不耐地打断,冲他抿了抿右手的左边二指。“这个有吗?”
卫三水面色一僵,心中明白了。
面对着吊梢眼越来越淡的神色,他咬牙从袖中掏出半两。
“大人,我要告吕家吕良洲。”
“什么?!”吊梢眼刚收了银子,听到他的话后一把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收回。
语气冷淡,“告不了。那吕家是什么人家你也不打听打听!行了,看在银子的份上,我就当你没说过,我们要放班了,快走吧你们。”
卫三水被这转变惊到,他忙拉了吊梢眼的袖子。“大人,那怎么能行!我银子都给了。”
那吊梢眼一听,眼神斜看着他,“你想好了再说话,什么银子?再敢纠缠就押你进大牢,我还没治你诬告吕家的罪呢!”
卫三水被这气势一惊,讷讷着不敢说话。
吊梢眼甩开他,转身就回去了,毫不顾忌卫三水就站在外面,语带嘲笑和同僚们道,“不知道打哪来的疯人,半两银子要告吕家。”
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确实,看他那穷酸样,我连话都不想跟他说。”
其他人也当成个乐子听。
门外的卫三水脸色忽青忽白。
直到放班的铜锣一敲响,门前的官差们一拥而散,府衙大门咚的一声关闭。
他才回神,走向了还在等着的卫敬礼和孟苦夏身边。
不用多说,俩人都明白,事情是没办成。
三人沉默着回了家,卫茗雅依旧是那副呆呆的姿势。
孟苦夏看着家中模样,终于忍不住趴在炕上放声大哭起来,觉得浑身上下的伤更疼了。
一边哭一边大骂。
骂吕家,骂吕良洲,骂那些打她的下人,甚至还骂狗眼看人低和贪得无厌的官差。
卫敬礼也想哭,但最终忍住了,声音发紧,“爹娘,要不,咱们回黑山村吧?”
“回去了能怎样?没工可上,又怎么还你大伯二伯的四十两?”卫三水问。
卫敬礼不说话了,因为他现在意识到一个更严峻的问题。
“爹,那我还能念书吗?”
卫三水没答话。
。。。
他们一家的鸡飞狗跳没有影响到黑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