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谈中,也许是被熟悉的‘修路’两个字引起了注意,隔壁穿着灰蓝色衣衫,挽着低矮发髻的妇人好奇地扬声问了一句:“是哪里修路啊?谁修的?”
那俩婶子声音一卡,对视一眼。
二人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奇怪,新来的那户人家不是一向不与他们来往吗?今日怎么还主动搭话了?
但是看在邻里关系的面上还是回道:“听说是咱们府城到临山县那边儿修路,乡主主持的。”
孟苦夏顿时噤声了,脸色嫉妒得隐隐发青。
她将手中的木盆“吧嗒”一声撇下,转身就回屋了。
门关的砰砰作响。
俩婶子不明所以。
“有病吧她?”
“谁知道呢?”
“哎你听我跟你说啊,那乡主你听说过没。。。”
。。。
屋内。
卫茗雅疑惑地看向怒气冲冲的人。“娘,谁又惹你了?”
“还不是那个奚宝意。”孟苦夏连骂了好几句。
卫茗雅对此见怪不怪。
她娘最近每天都这样,好像她背地里多骂几句,奚宝意就真能倒霉一样。
她不耐烦听,作势就要出门,被孟苦夏一把拉住手。
孟苦夏把人拉到身前,试探着问道:“你和那烧饼铺子家的儿子相处怎么样了?”
卫茗雅听后脸色变幻莫测,她根本就没相处!
“娘,我不想嫁给他。”
孟苦夏火了,她声音尖锐,“那你还想嫁给谁?嫁给曹公子?还是嫁给吕公子?人家根本就看不上你!要是听我的早早在县里找个合适的人家嫁了,我们一家哪里还用沦落到这种地步?”
被自己亲娘这么说,卫茗雅感到格外羞耻。她一把甩开孟苦夏,也吼道:“现在知道怪我了,当时你怎么不说呢?偷单子还是你支持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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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苦夏没跟她纠缠这事,“你就听娘的,就选卖烧饼那小子吧!人勤快不说,家底还厚。要不是你读过书,识几个字,人家还不一定要你呢。”
“我看你是贪图那几十两彩礼钱吧?娘,我可是你亲女儿,你眼里就只有银子吗?那男的看着还没我高呢,我嫁过去以后可怎么抬得起头啊?”
卫茗雅是真的看不上,但凡合适一些,她早松口了,在灶房睡的日子她真是过够了。
孟苦夏只能劝:“那也没有再合适的了,你看还有谁来提亲的?破落街上的那两家吗?看着比咱家还揭不开锅,还敢肖想我女儿。”
听她语气缓和了些,卫茗雅才稍稍消了气,遮遮掩掩道:“我自己寻摸,反正不会比卖烧饼那人差。”
孟苦夏没再说了,只是依旧心中焦急。
自从来了府城,落户这破落街,她是一天舒心日子都没过过。每天睁眼就是土灰色的屋顶,出门左右见到的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婆子。
她倒没事,但她儿子敬礼想读书,可府学的学费一年就要十几两,要搁在黑山村的时候,十几两算什么,但现在。。。
孟苦夏心中后悔,早就把自己教唆女儿攀高枝的念头忘了,一门心思把责任全怪到卫茗雅身上,心中要把她嫁到殷食人家的想法愈加强烈。
她得尽快换一笔彩礼,然后把儿子送去念书。不能让敬礼年纪轻轻的也跟着他爹在小茶楼里跑腿。
想到这,孟苦夏止不住发愁。
府城的工位可丁可卯,卫三水学问不够,想去大铺子里当掌柜,人家不要,小铺子都是自营,用不上他。找来找去只能去一个茶楼里端茶倒水记记账,加上卫敬礼,爷俩一天统共也不过是一百文的工钱,除去必要的花销,每日里只够温饱。
她已经好长时间没买过首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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