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提前知晓故未出全力,她们很快落了下风,三公主见状挣脱了景荣的阻拦,非要上前以一己肉身与铁刀对抗,景荣仍拦在公主前,一片混乱之下,三公主脾气发作推了景荣一把,持刀那人收刀不及,生生砍了景荣一大刀。
血顿时汹涌喷了出来,小空子吓得惊叫起来,若不是隐在暗处的藏锋随身备了金疮药堵住了血,人都不一定能撑得到回府。
玉成刚踏入屋内,便看到那人苍白的靠在枕头上,眉头紧皱着,连一贯红润的嘴唇都惨白一片。
他一时顿住了呼吸,心脏几乎失跳了片刻。
神医正在亲自给她包扎,血仍流个不停,景荣紧闭着眼睛,止不住地颤抖着。
他呼了口气,赶忙上前。
因景荣伤的是上半身,故连小空子都没放进来,只有两个婢女在左右不停换着血帕。
他走近了,才发现那伤口更是可怖。从右侧肩膀起到左侧腋窝下,几乎横亘了整个上半身,肩膀那处最深,景荣肤白,那皮肉一层层往外翻着,衬得尤为黑红,看起来甚是可怖。
玉成嘶哑着开口:“神医,人可有大碍?可伤到了骨头?”
神医尚未开口,听到了他的声音,倒是景荣勉强睁开了一丝眼睛,挣扎道:“你,不要你看……”
她此刻除了一个小小的肚兜,上半身已经空无一物。
玉成紧握着她冰凉的手,扣着眉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些。”
神医手上动作不停,温和开了口:“公子放心,都是皮外伤,肩膀那处最厉害,但是也幸好未曾伤及骨头,等全部包扎完血就能止住,我会开个补充气血的方子,每日喝着能补回来。但是这次伤口太长、天气已经逐渐炎热,姑娘务必好生养着,右肩不能大动、亦不能拾物。”
正徐徐说话间,他手上突用上了全力,将肩膀那处固定得死死的。
“啊!”景荣忍不住大叫一声,痛得差点晕死了过去。
玉成额角也冒出了点汗,急问神医:“能否开点止痛的方子,她细皮嫩肉,哪里受过这种苦头?”
“自然,等会老夫便去。姑娘再忍忍,包扎很快就好了。”
景荣感觉已经快痛得麻木了,她颤抖着点点头,只盼谁能将她一掌劈晕最好。
等到包扎完毕,她整个人还是彻底晕了过去,意识即将消失的时候,有一双手,担忧地试了试她的额头,也能听见那人唤着“景景!”
“公子莫急,发热是正常的。此刻晕倒,是因为先前失血过多,晚上时分便能够醒来。”
玉成深呼了一口气:“……好,那就让她好好睡一觉。”
“是,老夫去开方子。”
“多谢神医。”
他一双眼片刻不离那惨白的人,等到人悉数走后,他才轻轻抚摸着那白腻的额头上冒出的细汗,开口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悔意,“对不起。”
等他再到院子里的时候,藏锋已经带人跪倒了一片。
“请公子惩罚!”
纵然心中确实有无限怒火,玉成心里也明白,这不是他们的错。
“都起来吧。”他从不是迁怒手下的人,又问,“小空子呢?”
“已经回屋睡着了。”
“去探探他是否真的睡着了。”
片刻之后,藏锋来报,确实已经熟睡。
世上当真有如此冷漠之人吗?难道小空子的脑袋仍没有治好?
玉成沉思着,独自一人坐在石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