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玉成,玉成心领神会:“酒多伤身,三公主还是少喝点吧。”
“是的,是的,我扶她下去。”皇子妃立刻起身说道。
玉成抹了抹她额上的汗珠,皱眉道:“怎么没找一个阴凉地方?”
那自然要问雨烟了,不知道怎么去到了书院的后院,倒是离得远,她不怕玉成听到,只是晒得不行。
她甜甜一笑:“坐下来就不热了。”
“嗯你再凉快一会,等会我们便走。还饿吗?刚刚看你吃得不多。”
景荣摇了摇头,只小声说:“我也想早点走。”
玉成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这两人便相伴离开了。
此番与玉成畅谈的消息,必能传遍朝野,二皇子目的已经达成,也不能再强留玉成,只连番说好。
倒是两人离开之际,对景荣的背影多看了两眼。
皇子妃也已经归来,一双眼睛,也和夫君同一个方向,神色略带着忧伤。
“不是有人要跟我解释什么吗?”
书院之外,已有玉家的马车候在门口,在一众车马中装饰地最为低调。
两人刚一坐稳,玉成便悠悠开口。
“指望在成哥哥面前浑水摸鱼,当真是一辈子都做不到了。”
景荣娇笑一声,倒在了玉成膝盖上。
黑发如墨般洒了下来,脸颊白里透红,长睫微微眯着,整个人如同小猫般伏在自己身上,玉成大手细细摸着,轻声说:“那还不老实交代?”
景荣还当真交代了:“那个花魁,是我姐姐。”
难不成这小猫终于转性了吗?
玉成甚至感受到了一丝不习惯。
于是低头更加仔细看着。
只见景荣继续说:“我以前的那个家,在水洲的那个家,她就住在隔壁,自小便没有父亲,但却被所有人赞不绝口。她额心有枚红痣,我那天便是靠这个认出她来的。”
这说的,都是实话。
“我实在不懂,她为何会去做花魁,我上次便是去问她这个。”
他的小猫,果真还是从前那个人。
玉成手上轻轻地,心里还莫名其妙松了口气。
“原来如此……上次为何不和我说?”
“你也,不听我说啊。就拉着我……”景荣没有继续说下去,虚虚瞪了他一看。
“确实是我不对。”玉成含笑道歉,“那今日又是为何不让我关照你呢?”
“她从良家女子沦为一位花魁,完全是身不由已,世道艰难,她一个弱女子实在无力承受,”景荣罕见叹了口气,“我和她本质上,又有何区别呢?但是我运气好,遇到了你,她却没有遇到自己的成哥哥。自古人人都会比较,她处境已经足够艰难了,我实在不想再让她难受。”
玉成静静地:“景景总让我刮目相看。但是如果不是遇到我,你也会过得很好的。”
景荣笑了一声:“有可能,但是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
“想让我帮她吗?”玉成突然问道,“我可以找二皇子把她要过来,再赠一笔银钱,让她换个地方生活,以良家女的身份。”
景荣的心突然惴了惴。
然后她很快便回道:“不要!”